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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現在東跑西顛地混飯吃,將來必成大器,過去走西口的晉商和從徽杭古道南下的徽商,就是這麼討生活的。
沒有人理他,他們都想弄死這個胖頭魚。
後來老熊如願以償地買到了他的鍋——那是一種產自無人能征服的處女峰南迦巴瓦懸崖上的皂石打的石鍋,石頭非常軟,手指甲能劃出痕跡來,所以無論做什麼都只能人工手製,即使魏謙被老熊稱為“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他也能看出東西是好東西來。
可惜,當地不通公路,當他們每個人身上掛著一堆和當地村民收購的蟲草紅花與幾大口鍋、面朝黃土背朝天地負重徒步時,所有人都對鍋這種物品產生了某種說不出的階級仇恨。
途中簡直是一言難盡,過雪山爬草地一樣,魏謙還從山坡上滾下去,把腿摔傷了。
幸虧魏謙心裡雖然沒有信仰,但是有要錢不要命的境界,用夾板固定了一下,活生生地拖著一條傷腿又跟著他們走了一天,才到了有人的地方。
牧民那裡和外界依然沒什麼現代通訊聯絡,但好在民風淳樸,收留了他們,有一家跑拉薩做生意的人家有一輛小型皮卡,但是主人都不在家,老熊只好在當地逗留了小一個月,才租到了那輛車,倒騰到了成都。
直到到了成都,魏謙才得到了和家裡聯絡的機會。
在成都逗留了三四天,老熊以近乎翻雲覆雨的三寸不爛之舌,用翻了將近十倍的價格把石鍋轉手賣了,就把這一趟的成本全部收回了,甚至還餘出一點。
還有想收藥材的,被老熊拒絕了,藥材一根都沒賣——因為那些東西輕,容易攜帶,帶回內地,他有更好的效率。
鍋一出手,他們一天都不逗留,當天晚上就啟程回了青海,拿走了寄存在那的行李,就這樣又連滾再爬地回來了。
箇中千言萬語,堪比九九八十一難。
然而魏謙面對著這一家老小,最後,心裡的責任感戰勝了他大難不死後想要顯擺一番的少年人天性,他只是老成持重地說:“沒什麼,那邊訊號不好,一直打不通電話,我們倒騰了點東西,能賣點錢,你年紀大了,以後不要出去幹那麼重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