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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霜走到床尾,他已經在書房洗漱,身上帶著潮氣和香味,以為餘暉睡著了,他沒有挪動他,睡到餘暉的位置上。
他們交換位置,各自擁抱對方的枕頭,身上的味道在床第間交融。
落霜以為他睡著了,偷偷摸他的耳朵,甚至偶爾捏一捏。
餘暉沒忍住癢,笑出了聲,睜眼就看到了一個裝睡的落霜。
“裝,別裝了,我都看見了。”
餘暉湊到他身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玩他的耳朵。
落霜始終閉著眼,沒有反駁。
有些人看起來很冷靜,實則走了有一會兒了。
餘暉實在覺得好笑,把他的臉當面團搓,“真睡著了?下午睡了那麼久,晚上還能這麼快睡著?看來是真的累了,那我就不親你了……”
“可不能打擾你睡覺呢。”
餘暉說完,有人睜開了眼睛,兩雙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對視。
如果要問餘暉最喜歡落霜哪裡,他一定會說都喜歡,但是最偏愛他的眼睛。
二十幾年的訓練和征戰,將他全部的生動和鮮活鎖進軀殼,只剩下一雙靈動的眼睛流露著他對世間最後的期冀。
餘暉小心地趴在他肩頭,親了親他那隻受傷的眼睛。
落霜短暫地閉了眼,在餘暉想要脫身時,他拽住了餘暉的衣領,仰頭咬住他的唇,似乎是在責備餘暉裝睡。
餘暉擁住他,不裝睡怎麼抓包偷偷摸人的落霜呢。
落霜實在是個很能憋的人,哪怕一開始就對餘暉有好感,也屢次三番嘴硬心狠,拒絕示好,拒絕擁抱和親吻。
明明很喜歡,卻總是用抗拒來劃清界限。
如果餘暉不主動一點,永遠撬不開這顆蚌。
也許落霜是真的打算自己哪天犧牲,就放餘暉自由,或者現在他仍然在糾結,但他敢於放手一搏。
餘暉看得明白,不想讓他繼續辛苦,不想隔岸觀望,他們之間,不用說得清楚,也不能說得清楚。
餘暉想起可辛說,實在不行,只能殺掉白虎的主人,且不說他有沒有本事殺落霜,僅是心裡就過不去那道坎。
餘暉心裡堵得慌,一直到後半夜都沒能睡著。
餘暉握著他的手,感受他平穩安寧的呼吸,要是落霜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肯定不會如此安穩地睡在他的旁邊,到底該怎樣選擇才能夠好好生活下去……?
餘暉困到極致,迷迷糊糊地睡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