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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運轉的藍光籠罩著他,那雙淡藍色眼睛被暈成深藍,和他們的父親如出一轍。
父親的美麗是冷酷陰戾的,充斥著對世界的不滿和刻毒,達里爾跟他長得很像,但稍顯稚嫩。
他是個總高昂著腦袋的愚蠢花瓶。
上天給他的所有偏愛都點在那張臉上了,做事全憑喜好沒有計劃和手段可言,對於不喜歡的東西,哪怕是路上的狗都要上去踩兩腳。
正是這種偏執和蠢鈍,讓他擁有遠超常人的充沛又旺盛的生命力。
也許是認為自己贏了,他一直在笑:“等我好了,就會把你的東西統統搶過來。”
小時候是父親的寵愛,長大了是繼母。
伊萊斯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地問道:“為了見我一面,使用這麼偏激的手段,並且為此感到沾沾自喜,你很得意嗎。”
“你塞滿棉花的腦子裡,好像永遠只有兩件事,爭搶和得到。”
除此之外再也填不進去任何東西。
達里爾的眼睛泛起潮意,眼淚不停地往下掉,痛到哽咽:“你們永遠別想踩著我在一起。”
“你們都知道我最想見的人是誰,可是我都這樣了,她還是不來。”
雖然早就知道烏涅塔是什麼樣的人,達里爾還是忍不住咬牙:“她躲不了的。”
達里爾就是再笨,也反應過來了,他現在對烏涅塔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但是沒關係,他最擅長的就是爭搶。
除了他沒人能做到這個地步。
達里爾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因為疼而產生的生理性眼淚受情緒催動,更加洶湧。
他用氣音說道:“我知道你懷疑我殺了父親,我現在就告訴你,兇手不止我一個。”
他眼睛裡閃爍著惡意。
“偷偷在一起算什麼……”達里爾語氣輕飄飄的:“更刺激的我也敢做。”
他繼續說:“我死了,你連真相都搞不清楚,你敢去問她嗎?”
伊萊斯一拳砸在醫療艙的玻璃上,兩腮的肉輕微抽搐,全身的肌肉緊繃,房間裡除了儀器運轉的滴滴聲,只餘下他沉重的喘息。
他心中戾氣橫生,第一次,伊萊斯想用拳頭砸爛他那張洋洋得意的臉。
胸口劇烈起伏,腦子疼得厲害,但是還不能宰了他,要把事情徹底弄清楚。
明明父子情淺薄,連葬禮都辦得寒酸又倉促,卻非要將死因追查到底,其中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