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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起,天下的一半就是我的了。”劉邦攤開一副地圖,用黑白雙色棋子在九州四海間排兵佈陣,盡情廝殺。
“天下未定,請夫君謹慎些。”呂雉勸道。
“小小婦人,懂什麼天下大勢?如今,暴秦已是日迫西山強弩之末,陳勝也即將潰敗,項梁,他一個病秧子,舊楚的亡命徒,躲在會稽山裡又能做些什麼呢?”劉邦正侃侃而談,忽然瞥見呂雉蹙眉坐在一旁,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為夫得天下如探囊取物,屆時夫人就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子,又為何鬱鬱寡歡?”
呂雉心裡升起強烈的不安感,兩道細彎的長眉鎖在一處,成了一道橫眉。
“夫人可是埋怨為夫忙於征戰,冷落了你?”劉邦問道。
“不是。”呂雉矢口否決,劉邦見她否認得如此堅決乾脆,故而肯定道:“如此就說得通了。戰場是變化莫測朝不保夕的,為夫如何忍心你受那樣的苦?”他敞開胸襟讓她聽自己的心跳聲,“待到天下安定,你我永不分離。”
“秦積十三世之餘威,奮六世之餘烈,初定天下,二世而亡。夫君生於微末,起自布衣,起兵不足半載,安能妄語?”呂雉道出心中疑惑。
“哎,你這婦人懂什麼呢?你是會排兵佈陣還是會上場殺敵?”劉邦坐直了身子,雙手扳住呂雉的雙肩,像教訓女兒一般訓斥自己的妻子,“你不過是膚淺的女流之輩,多識幾個字,就自視甚高,連自己的夫君都不放在眼裡。你又懂得了什麼?你又做得了什麼?你連馬都不會騎,這是為父的劍,你可握得動嗎?”說到情急處,他解下佩劍,塞在呂雉手中。劍很沉很沉,十幾歲的閨閣女子自然是舉不起的。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劉邦竟然把為夫說成了為父,他對她慷慨,縱容,體貼入微,固然是好,卻並不把她當做妻子,而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俯視和愛憐。
比起丈夫,他更像是她的另一個父親,比起妻子,她更像是他的最得意的傑作和最重要的繼任者。
兩人本身年齡身世性格的巨大差異,加之各種跌宕起伏的共同人生經歷,他們之間的情感連結是異常複雜的,他們彼此的信任、珍惜、付出、守護遠遠超過了所謂的知己和戀人,但是這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情,甚至不是夫婦之間的恩義敬愛,因為兩人始終沒有過平等和理解。
劉邦將佩劍擲在地上,金銅色劍鞘敲在青石雲磚上,金石叩擊聲清越激昂,就像佩劍和宅邸的主人,他的憤怒已然拉滿。
他怒視呂雉,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