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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是那麼懂事的一個孩子,雖然不是自己親生,卻從來不會因為領養的事與她有任何的隔閡。她要是知道自己出事,一定會不惜一切地來照顧她。
而季珩……
言笑光是在心裡默唸他的名字就止不住眼底發酸的淚意。
以前或許是太忙了,也或許是太幸福了,言笑很少思考生老病死,當噩耗真的降臨在她頭上,她才發現,原來她對這個世界有這麼多的眷念。
對面坐著個看上去跟她年齡差不多大的女人,拿報告單的手一直在抖,身旁是她的丈夫和小孩,也跟著哭個不停。
她依稀聽到了“醫療費”、“癌症”、“化療”等字眼,想來他們也是身處和她一樣的境地。
疾病在摧毀一個人時,也摧毀著背後的家庭。
還好季珩沒來,還好如煙不知道。言笑心想。
她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們為自己落淚的模樣,她寧肯獨自承受這一切。
可是,為什麼——
言笑的目光無法控制地落在了手背上,原本微微顫動的手,被一雙粗糙溫暖的大手覆蓋住了。
這隻手跟她一樣,無數次持著粉筆和紅筆,在黑板上,在試卷上,在許多學生的青春中留下一道道痕跡。
現在,這隻手從她的指尖抽出了那張白底黑字如同判決書的化驗報告單。
季珩應該有很多話想問她,為什麼要一個人跑來鄰省,為什麼撒謊。
可他最後只是溫柔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溢位的淚,“餓不餓?”
言笑拼命地搖頭,似乎再也承受不了他溫柔的注視。
“我有點餓了,我們去吃飯怎麼樣?”他拉著言笑的手,“吃不吃火鍋?這大冬天的,整點火鍋多舒適。”
“季珩。”
“怎麼了?”
言笑也有很多話要說,比如醫生的警告和囑咐,比如今天明明是晴天卻比雪天還冷。
“我想吃,你做的刀削麵。”
“好。”季珩摟過她的肩膀,“我們回家。”
“馬上回家了。”
登機廣播響起。
裴之聲牽起季如煙,她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總是盯著一處發呆。
不出幾個小時的時間,裴之聲已經靠著在港城的資源人脈安排好一切,訂了最近的一班去陽城的航班。他們這次回去,就是要把言笑接到港城接受最好的治療。
儘管裴之聲給季如煙說了很多次,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