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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地獨自溜去察看他的這個新家了。他踏上一條河邊步道,沿著這座古城的遺址前進,走到拱橋的上面,站在那裡聆賞水磨的吼聲,而後步過墓園,跨上菩提樹的林蔭小徑。透過高高的樹籬,他看到了“選手學園”(thevicus Lusorum),玻璃珠戲能手所住的小型聚落。這裡有大會堂、檔案室、教室、客房,以及教師休息室。他看到一個穿著珠戲選手服裝的人從其中的一間房子走來,並判斷此人就是傳說中的一個“遊戲者”,說不定就是珠戲導師其人。這裡的氣氛對他產生了一種巨大的魅力。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顯得頗為古老,頗為可敬,頗為神聖,充滿著傳統的色彩;人在此處,比在艾蕭爾茲更與那個中心接近。而當他由珠戲園區轉回時,他又感到了另一些魅力的吸引,也許沒有那麼可敬,卻也同樣令人興奮。這些吸引力出於此城的本身,出於這個俗世的樣品,出於它的公務和商情,出於它那些貓狗和孩童,出於它那些商店和藝術品的氣息,出於它那些留著鬍子的市民和看守店門的胖太太們,出於那些在遊戲喧嚷的兒童,出於那些在向行人學樣和拋媚眼的女郎。許許多多的東西,使他想起了那些已經變得遙遠的世界,使他憶起了他曾熟知的畢羅梵根。他已記起了他已完全忘掉的一切事情。如今,埋於靈魂深處的一切,都對這些東西,都對這些情景,這些聲音,這些氣味,有了反應。一個沒有艾蕭爾茲寧靜,但更富麗的花花世界,似乎正在這兒等待他的光臨。
約瑟開始上課,雖然增加了幾門新課,但實際說來,也只是舊有課程的延續而已。真正的新東西可說一樣也沒有——除了冥想的練習,但畢竟說來,音樂導師早就讓他嘗過一次滋味了。當時他雖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靜坐指導,但那也只是將它視為鬆弛身心的一種輕鬆遊戲而已,從來沒有把它當回事情;直到後來——正如我們將要說到的一樣——他才從實際的生活中體會到它的真正價值。
華爾茲爾學校的校長奧圖·齊賓敦,是位不同凡響,但有些怪癖的人,故大家都對他敬畏三分。克尼克入校時,他已年近六旬。我們所檢視的有關約瑟·克尼克的事情,有不少專案是用他那一手勁道的書法寫成。但對約瑟這個少年發生好奇心,起初是他的同學大於他的老師們。克尼克跟其中的兩位同學,曾經建立特別強烈的關係,這有許多檔案可以佐證。其中第一個是年齡相若的卡洛·費羅蒙蒂,在他剛入華爾茲爾最初的幾個月間,就結了不解之緣(費羅蒙蒂後來升為音樂導師的代理,地位僅次於教育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