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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夏頌白醒來的時候,盯著頭頂掛著的吊水瓶發了會兒呆。
他不常生病,因為沒有倒下的本錢,所以連虛弱都要小心翼翼。只是原主的身體本來就不算太好,昨天淋雨騎馬消耗太大,其實早上就在發燒,能挺到臨近退場才倒下,已經很厲害了。
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落下來,緩緩地自輸液管中流入血液。夏頌白百無聊賴地眨了眨眼睛,轉頭嚇了一跳。
單人病房內居然不止他一個人。
房間一角的單椅上,沈庭宗正坐在那裡。
窗外的夜柔軟而曖昧,霓虹閃爍不定,令月亮的光也黯然失色。室內未開冷氣,唯有窗開了半扇,帶著熱意的風輕輕吹了進來,雜糅著的月色,要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夏頌白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呆呆地看著沈庭宗。
剛剛睡醒,夏頌白的臉上還泛著鮮嫩的紅色,他本來就格外的白,這一點紅,越發顯得生動鮮明,黑色的粗框眼鏡還架在他的耳上,只是睡著的時候蹭得歪了,幾乎將他巴掌大的臉遮住了大半。
微微凌亂的發下,是一雙被高熱燻紅了的眼,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泫然欲泣,卻又呆呆的,帶著剛剛睡醒的怔忪。
沈庭宗幾乎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的注視,抬眼看了過來,夏頌白慢了半拍,眼神和沈庭宗撞上。四目相對,夏頌白下意識低下頭去,想想不對,又抬了起來,對著沈庭宗露出一個怯生生的笑容。
“你好。請問你是……?”
他們沒有見過,所以夏頌白只能裝作不認識沈庭宗。
他頭頂有一縷發翹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一彈一彈,像是兔子的耳朵。他的耳朵也是紅的,小巧如同珍珠的耳垂,石榴籽一樣的顏色從單薄的肌膚下透了出來,像是也有了清甜的味道。
“我是阿釗的二叔,沈庭宗。”
沈庭宗的聲音意外的溫和,悅耳,甚至稱得上令人如沐春風。和夏頌白暈倒前聽到的冷質感完全不同。
奇怪,難道是他當時摔倒撞到了頭,所以聽錯了?
夏頌白乖巧裝傻:“二叔。”
沈庭宗沒作聲,夏頌白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喊錯了,連忙改口:“對不起,我是說沈先生……還沒多謝您,馬賽時買了我贏,還把贏了的錢都給了我。”
他聲音輕輕,自高燒後渴水的嗓子中溢位,帶著點柔軟的沙啞,像是緊張,最後幾個字飄起來,聽起來也怯生生的。
沈庭宗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