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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男子靠近,前世就連表哥也難以忍受。更何況周譽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壓迫感,以及那略帶曖昧的動作,都令她戰慄不止。
可路是她自己選的,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她猜測周譽不喜歡太過柔弱的女子,不敢漏出半分的畏縮,強撐著與他對視。
而後她就看著那俊美的臉,朝著她一點點靠了過來,兩人近到相距不過兩指,氣息相抵,鬢髮纏繞。
他依舊沒停,眼看著兩人的臉頰便要相貼,沈菱歌到底是沒忍住,驀地閉上了眼。
濃密的長睫輕輕顫了顫,手指不安地攥緊了衣袖,想和做是兩回事,她還是做不到。
令她沒想到的是,正當她沮喪懊惱之時,一聲促狹的輕笑傳進了她耳內,他貼得很近,熱氣全吹在了她的耳垂上,酥酥麻麻還有些癢。
笑完下巴上的手也跟著鬆開了,他的長腿舒展,大喇喇地往背後靠去,兩人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沈菱歌卻有種被恥笑的錯覺。
她慘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潮,咬著下唇,侷促的扯著衣袖,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個圓滾滾不足手掌大的玉瓷瓶,滾到了她的膝蓋旁,她愣愣地抬頭去看。
就見周譽在擦拭手中的寬刀,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塗上。”
頓了頓又道:“我沒強迫人的癖好。”
沈菱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勾引的人是她,退縮的人也是她,她還沒勇氣繼續方才的事,那便沒什麼好解釋的。
好在萬幸的是,她暫時活下來了,不管周譽是出於何等原因改了念頭,她都該感恩。
沈菱歌不敢遲疑,生怕他一會又變了主意,趕緊開啟瓷瓶小心翼翼地塗抹。
期間周譽就一直坐著,眼神像是在審視獵物般,肆無忌憚的落在她的身上,等看到她毫不猶豫的抹上,才移開了眼。
沈菱歌倒是沒多想,他說塗上就真的塗了,周譽若真想殺她,用手中的刀就夠了,又怎麼會自甘降低身份,如此麻煩的來對付她一個弱女子。
膏藥塗在傷口處冰冰涼,很好的緩解了那火辣的刺痛,她看不清傷口的位置,塗地很慢,輕重也不太好控制,偶爾戳疼了,也不敢漏出聲響,咬著牙折騰了一刻鐘才擦完。
她合上瓷瓶,想把膏藥還回去,才發現周譽不知何時合上了眼,保持靠坐著的姿勢,像是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