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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想要改制的寒門子弟自然勢同水火。鄧相只是小氏族出身,為中書令六年,更像是一支潤滑劑,被皇帝用來減緩兩黨之間的矛盾。
可朝中哪能容得下有人不站隊,鄧相支撐六年,已是心力交瘁。鄧玄籍登第的那一科,李尚書一黨接連彈劾同榜考生與考官有舊,激起民間輿論,要求重試。
皇帝為保好不容易建起的科考制度,只好應允。
這是意在沛公啊,朝中諸公都知,這其實是衝著鄧相來的。
鄧玄籍雖順利過了複試一關,同榜被黜落者,有十之三四。
這屆士子因此名聲受損,往後升遷,也多了一條被人攻訐的汙點。
也是這次,他不願再留在長安,也不願去東都、揚州等高門子弟外放常去的州府,選了楚地極偏遠的下縣,一待就是三年。
也因此,本有意結親的盧家再三猶豫,選擇語焉不詳地拖著鄧相。鄧家六郎的未來實在太不明朗,自家的資源,自然要緊著自家兒郎,何必費心費力扶持女婿?
想到那些往昔,鄧玄籍懶懶散散地行了個禮:“多謝世兄關心,小弟在潭州過得還算舒暢,祖父大人沒什麼不放心的。”
被他頂了回去,李充也不生氣,先前七弟與鄧六在曲江飲酒,回來說起他席上言語,還白白讓他擔心許久,怕這小子心懷怨恨,想要效仿臥薪嚐膽。
今日一見,果然還是心性不堅,放浪酒色之中,想來鄧相日後人走茶涼,他這輩子也就輾轉於縣令之間了。
他也並不意外,數年前在京城,這鄧六就與其他人不同,在太學中隔三岔五地逃課,整日跟在一個太醫身後跑來跑去,害的鄧相也被人暗中笑話。
他不再搭理鄧玄籍,笑著看向周刺史:“周大人,這端午的禮程,該開始了吧?”
周刺史正聽著這兩人的對話,臉上直抽,馬上收斂神色,推讓道:“三皇子殿下與大人您都在此處,祭禮之事,我如何敢擅作主張?”
李充擺擺手:“殿下與我皆是客,如何越俎代庖?誦祭文之事,還是周大人親自來吧。”
隨即又補充道:“也不必等殿下過來,殿下先行前往江畔,等此間事畢,我們一同過去便是。”
周刺史點頭,又吩咐底下人再次加強湘水邊的巡邏,一位皇子待在自己的地盤上,若是出事,可萬萬擔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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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人聲躁動,人群向著同一處聚集,沈嶠起身遠眺,她身量高挑,隱約看見儺舞的各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