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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你說清楚。”趙晏然緊緊盯著她。
“那貧道不能說。”
下一瞬,趙晏然上前一步,單手揪住孫芳姑的衣領。他雙眸通紅,神色悽然陰森,像一個即將失控的野獸。
“你說不說?”
孫芳姑被勒得呼吸不暢,叫道,“你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
趙晏然目光凌厲,一言不發,手中力氣加深,孫芳姑臉色開始發白,“我說!我說!”
趙晏然鬆開手,孫芳姑大口喘息著道,“……是、是那個叫知慈的小姑娘和貧道做了交易。那時你重傷臥床,這輩子都無法自理。小姑娘便找到了貧道,求貧道用無生老母的法門救你。”
“無生老母神通廣大,能生死人肉白骨,但作為交換,她要剜自己的心頭血給你服下,心頭血蘊含人體精元,剜出會折壽十年。小姑娘喜歡你,所以乾脆地答應了。”
趙晏然愣住。
他一直以為他的身體是自己康復的。可原來真相是,知慈用她的心頭精血和折壽為代價換來自己的健康嗎?
一種熟悉的欣喜、無措又愧疚的情感再次湧上趙晏然心頭,就像當初他剛從癱瘓中恢復時那樣。
他欣喜知慈對他情愫如此之早、如此之深。
可他又無比惶惑,無比愧疚。
他想起前日和知慈吵架時他說‘她拿不出手’,可他突然發現,其實真正拿不出手的人是自己。
他愛慕虛榮,品行差勁。可當初自己癱瘓在床、價值全無時,知慈卻從未想過將他棄若敝屣。
她為什麼不嫌棄自己?
他究竟何德何能,被知慈不計回報、不做權衡地愛著?
趙晏然再也站不住了。
兩日以來刻意被壓制的感情,一旦開了閘,便如蓬勃的洪水洶湧洩出。
知慈曾那樣真摯地愛過他,可他卻沒有珍惜。如今變故突生,他沒能保護住知慈,甚至間接將她推向了死亡。
趙晏然眼前發黑,有些暈眩,拼命吸入著空氣,卻越呼吸越急促。
“師弟?師弟?你怎麼了?”
周圍的人聲逐漸遠去,趙晏然耳中充斥著嗡鳴。
他回不了上清了。
趙晏然很清楚,他道心已損,即使回到上清,也做不到心無旁騖、追逐武學極致了。
因為知慈的死將成為困擾他終生的心魔。接下來每一個日夜,知慈死亡的一幕都會在他夢中重演,變成他這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