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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再次安靜下來。
趙晏然突然道,“知慈,你把我的劍拿來。”
知慈道,“怎麼了?”
趙晏然道,“我想試試,自己還能不能握住劍。”
知慈聽他這樣說,有些心酸,依言將劍柄遞給他。
趙晏然如今全身上上下,唯有手臂能動。只見他顫抖著握住劍柄,費力抬起手,但他手抖得太厲害,沒等握緊,長劍便掉落在柔軟的被褥上。
知慈見狀,連忙將長劍放在床邊,道,“你大病未愈,別為難自己。”
趙晏然悵然,道,“我在上清山習劍第一年,師父只教了我一件事。他說學劍第一步,是找尋自己的道心——明白自己追求什麼,為何執劍。道心堅定,執劍的手才不會抖,才配學劍。”
“師父交代完這句話,便讓我練習握劍。我練了整整一年,練到後來,我手執劍柄在太陽底下維持一個劍式幾個時辰,手也不會抖一下,直到那一刻,我才豁然開朗自己要追尋什麼。”
趙晏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聲音輕得彷彿囈語,“——將劍術練到極致,不斷尋求更強的力量,那便是我所尋之道。在上清的日子我純粹無比,每天除卻睡覺都在練劍,心無旁騖。越努力,我心中就越踏實。”
隨即,趙晏然自嘲一笑,眼圈不知不覺有些發紅,道,“可惜,以後我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了。現在的我,再也握不住劍了。”
知慈有些侷促,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
但趙晏然並不需要她安慰,他很快調整好了情緒,甚至罕見地衝知慈露出一個笑。
“知慈,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知慈望著他,等待下文。
“我想拜託你買壇酒,知慈,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就只想喝點酒。”
知慈猶豫道,“可你大病未愈……”
趙晏然唇角彎了彎,聲音卻不容置疑,“去吧。”
知慈望著趙晏然,覺得他有點可憐。他失去了近乎一切,如今也只剩下喝酒這麼一個願望了。
她答應了,離開廂房,細心帶上了門。
知慈走出養濟院,又覺得應當問問趙晏然有沒有具體想喝的品類和店家,讓他喝得盡興些。於是折返回到了廂房。
然而就在這時,知慈聽見屋中傳來“鏘啷”一聲,似金屬落地。
知慈心中一驚,立刻推開門進入裡屋——
只見趙晏然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