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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這位自作主張的太子殿下可還沒有上位呢。更何況——
更何況——當今太子還不知道是不是真太子呢——這話真不好說,老婦抬了抬褶皺的眼皮,餘光利索地撇了撇周圍,她用力舂著手裡的麥穗,木錘大大方方地砸下去,隨著她直咧咧的話——使勁兒砸下去。
李宣此刻還並不知道,他在七姑八婆的茶餘飯後,那可是響噹噹的辱罵物件,人家愛稱他“那造孽的”,語氣何其可憎,一部分原因當然是他多徵了百姓幾分田稅,可另一部分原因便是那尋龍寺中驟然坍圮的彌勒佛像。
這些日子京中發生了太多事——
其實這些事情說起來也挺簡單的,不過沒有一個人是不怕死的,都不敢直面稱呼太子李宣的名諱,只好委婉數落著“那造孽的”造的那些孽,也不管真的還是假的。
這件事朝廷不知道,太子更不知道,可是老百姓之間一傳十,十傳百,不知怎的,越傳越離譜,閒談八卦就順著幾個下人的孃家嘴裡傳到了後宮之中。
好些人還不知道這些話說的是誰,還只道是城東的某家造孽的老爺,跟著大家痛罵了一番。
傳著傳著不知怎麼就傳到了貴妃娘娘耳朵裡。蕭貴妃一聽到什麼“與那僧暗通款曲”、“身世不清不白”、“到死被那娼婦瞞在鼓裡”……登時勃然大怒,當即下令以穢語之罪杖責五十,直打得那人鮮血淋漓、皮開肉綻,一命嗚呼了。
婢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不知道有些錯誤一旦犯了就沒有改正的餘地。
可單憑蕭姒韞是擋不住悠悠眾口的,等一朝決堤,便是洩洪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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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蘭很難不記得那一日,向晚湖的水冷得有些徹骨,她坐在小舟之上,自中心的畫舫悠悠漂泊而來,輕紗遮面,冷風拂袖,比之往日更添上了幾分淒涼。
劃舟的那位並不是擺渡的老伯,竟是這座畫舫的老闆。江老闆身著華袍,一身堂皇富貴之氣質,卻站在船尾,不緊不慢地搖著櫓。他看著湘蘭的側影,微微有些出神了,或許是想到了許多年前,也是在這樣的一片靜湖之上,他就這樣搖著小舟,載著滿船的歡聲笑語,帶著心上的人摘取殘荷去。
只可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湘蘭不會忘記那一日——尋龍寺的香客絡繹不絕,禮佛焚香,人們虔誠地拜下去,試圖祈求真佛的庇佑。
她也混跡在這些香客的中間。
看樣子流言的傳唱度還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