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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齊同晏遠遠便望見了那一間燈火通明的醫館,在這黯淡的暮色中獨立於世。他跨過門檻,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便有人一身短褐向他走來,聲色溫潤:“孩子怎麼了?”周伶的面色很不好,額上不斷有冷汗沁出,江硯一眼就看到了。
“好像是發高燒,你是江大夫嗎?”齊同晏按著指示,將周伶小心地放到一旁的軟榻上。
“是我,江硯。”江硯的手背覆上週伶的額頭,神色一下變得嚴肅,對齊同晏說:“你是他哥哥嗎?麻煩你先幫他擦一下全身,再用冰敷降溫,我去給他配藥。”江硯說完,端來了水盆與毛巾等一應物品。
“殿下,我來吧。”不等齊同晏應答,青楓已經拿起毛巾放在了水盆裡吸水。齊同晏見狀退到一旁,乾脆來到正在抓藥的江硯身側,問:“大夫,他還好嗎?”
江硯的神色仍然嚴肅:“小孩子發高燒是大忌,可說是九死一生,但我會盡力的。”
齊同晏不懂醫,待在這裡他幫不上忙,一時間竟覺得自己無事可做。他不敢打擾江硯,只好自己打量著這間醫館。醫館地方不算寬敞,建工簡陋,陳設簡單,只安置了必要的物件,南邊的壁上掛著一幅佔了牆壁幾乎大半空間的……字畫?不,不能說字畫,紙是再普通不過的紙,甚至有些劣化,至於紙上的東西,可說是什麼都有。有歪歪扭扭的“謝謝”,有不明意義的簡單紅色小花圖案,也有黑色墨跡的愛心……總之有著各式各樣意義不明的東西,筆跡不一。若這上面盡是人名,齊同晏恐怕會覺得這是一份請願書。
齊同晏看了一會兒,轉回身來到青楓身旁:“我來吧,你可以休息了。”
“不必,屬下不用休息。”
從裡屋掀開簾子的江硯聽到這段對話後頓了頓,他走近前來:“藥已經在煎了。”他俯下身,又試了下週伶的體溫:“比剛剛降了一點,還要繼續降溫。”
“好。”青楓應道,正要繼續去碰冰塊,齊同晏突然握住他的手。
“我來。”他又轉頭對江硯說:“麻煩也開一服防治風寒的藥吧,他先前淋了雨,剛剛又多次觸碰冰水。”
江硯一愣,應道:“好。”
“殿下……”青楓還要說話,齊同晏看他一眼:“你要我說第三次嗎?”
“……不……屬下明白了。”
折騰到周伶體溫恢復正常時,已經是半夜,江硯乾脆留他們三人到裡間住一晚。深更半夜,又實實在在地忙了一整天,齊同晏和青楓都困得很,不久便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