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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深處突然同那桌子產生通感,也像被敲擊一下。
“對不起。”我說。
本以為李郵口中的是形同陌路的前男友,而他的悲傷也可以理解為舊事重提的一點惆悵,卻沒想到我從一開始的假設就是錯的。
這可能不是簡單的前男友。
“你道什麼歉,是我自己要說起來的,”他牽了牽嘴角,我下意識瞥見那空了一大半的酒瓶,他說,“這麼多年都不提起他,都快讓我有一種他從來沒存在過的感覺了。”
“我和他斷過很多次,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我在和他提分手,我那時就鐵了心想著這次一定再也不會和他複合了,結果你猜怎麼回事,”李郵猛灌自己一口酒,說,“我聽說他分手後去了外地,過了兩個月之後,又得到一個訊息,說他人沒了。”
李郵是個念舊的人,我聽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才知道他哪怕擁有了數不盡的產業卻仍然堅守在那間小小民宿的原因。
只因為這民宿是他和那位故人創業最初的產業。
分手不一定因為沒有感情才分開,我不清楚李郵的過往,但他一定還在意。
可惜逝者已矣。
吃過宵夜,除夕也已近尾聲,店裡有一面巨大的投影幕布,上面春晚正在新年倒計時。
三。
二。
一。
新年鐘聲響起,又是新的一年。
李郵獨自一人將半打啤酒喝完,此時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我結了賬,回來要將他這醉鬼拖回民宿去。
他卻在我觸碰到他的下一秒暴起,抓住我衝出店外,“你跟我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雖然馬路上沒車了,但大半夜在這種八車馬路上狂奔看起來很難有多正常。
“要看什麼我們打車回去再說……”我無奈笑著想制止他。
李郵卻沒聽,所幸這裡離民宿不算非常遠,他喝醉了酒也還能認路,七扭八拐地總算也是回到了。
我在廚房裡搗鼓著給他弄點熱水,李郵縮著腰在前臺最下面的抽屜裡找著些什麼。
等我端著水杯走出來,他也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燈光昏黃,他手裡的明黃色本子格外吸引我的注意。
我慢慢地走近去看,在看見封皮上很模糊的言知二字時心頭一梗。
“去年九月左右,我有一段時間不在民宿,我的員工告訴我,有位姓秦的先生來過。”李郵說,“他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