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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再被輕輕晃醒,迷迷糊糊間,總聞見熟悉的柑橘味,風吹過,那味道便更濃了。
不能再睡著。
他用力睜了睜眼睛,又抵不住合上,保持著意識迷糊著。
好在傷口不大,縫個一兩針便好。
梁聽敘有些犯難,不說以後還要上臺表演,或者樂隊可能有走專業的可能,額頭有疤,破了相,不說他們,盛意自己都會接受不了。
“我不縫針……”盛意迷糊間聽見了,趔趄起身就要走,一個踉蹌差點往前跌。
梁聽敘一把將盛意撈回來,輕聲說:“額頭的傷口還在滲血,如果不縫會好得更慢,盛意,你先縫,好不好,等好了,我陪你去做鐳射把疤消掉。”
前邊還好好的,似乎就要把人說動了,直到梁聽敘“陪你”的保證一出,不知道觸到哪兒的逆鱗,盛意用力就把梁聽敘推開:“你總說話不算話,我不信你。”
“我沒有說話不算話——”
“你之前還總說我不理你,”盛意聲音很低,佯裝鎮靜,“我理你了你又不理我,還總說沒有,明明答應過要關係好一輩子,現在就想和我疏遠了。”
裝了好幾天善解人意的大人,僅憑梁聽敘一句話,又將盛意成功打回了原型。
最近他總是輕而易舉地便受梁聽敘影響,情緒跟著走明明從前能容忍的事,只要梁聽敘稍稍忽視少許,他總要生悶氣。
這和無理取鬧有什麼區別。盛意皺了皺眉。
縫針要緊,梁聽敘順著盛意的話說:“我理你,我沒不理你,你好好縫針,我回去和你解釋,好不好。”說完還拆開顆糖果遞給盛意。
順著盛意說的話管用,盛意也不折騰了,本來就頭暈,還折騰他自己也頂不住,梁聽敘給了臺階,他就順著下吧,含著糖坐定給醫生縫針,剛剛還鎖著的眉頭很快鬆開了。
一兩針不需要打麻藥,但還是會疼。
盛意忍者,指甲攥緊,在手心留下不淺的痕跡。
梁聽敘看得直蹙眉,強行掰開他攥緊的手指,準備把自己的手伸過去給他咬:“你要是疼你就咬我。”
還沒說完呢,盛意也沒客氣,本來梁聽敘蹲在他跟前,那顆鎖骨痣就一直在他眼前晃啊晃,也不管是否是置氣或者任性,趁醫生縫完一針,剪短繩子的空隙,他一俯身咬在梁聽敘的鎖骨痣上,發狠了咬。
似乎連帶著不理他、躲他的份也一塊咬了。
梁聽敘擰著眉,愣是沒吭一聲,內心納悶,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