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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悲傷之中。
那天的所見,成為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終於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真相——我被全世界給拋棄了。
(4)
空氣中飄來一個淡淡的女聲,“蘇老師。”
乍一聽,覺得這聲音有點像白笛,於是聞聲望了過去。
不遠處,那女人穿了一件淺灰色棉服,下面是水藍色直筒牛仔褲,頭髮被隨意地紮起一個馬尾,一顰一笑和白笛別無二致。
站在她身旁的,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
藏青色毛呢大衣筆挺地貼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輪廓愈發消瘦挺拔。脖子上的灰色圍巾是我去年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愛不釋手了好一陣兒,說我是他全天下最疼愛的人。
那個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此刻正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
那個人,不是我的媽媽。
而是我朋友的表姐。
是這個學期剛剛轉到我們班上的地理老師。
……
後來我常常在想,如果當時的我能夠剋制一點,如果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理智地去面對這件事,那麼在場的人,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尷尬。
可是沒有如果。
我感到體內有一股血迅速湧上了頭,握著勺子的手不住地開始顫抖。
幾乎沒有片刻的思忖,我衝了上去,攔在他們面前。
像是潑婦一般,對著他們大吼大叫。
我說蘇嶽平,你在幹嘛?和一個比你小那麼多的人在一起,你要不要臉啊!你拋家舍業,放著自己的父母和女兒不管,你去陪客戶、陪朋友,你去談戀愛,你配當一個父親嗎?
末了,我脫口而出,“我真恨不得你去死。”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接二連三地說出那些惡毒的話。
我只覺得自己難過極了,痛苦極了。
他,還有我媽,他們所有人都是一樣。只會把我當作皮球似的踢來踢去,想起了就抱起來玩兩把,覺得無聊了就拋棄在角落。
在他們眼裡,事業、愛情,都遠比我重要。
或許只有我才是可有可無的。
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被生出來。
……
那些壓抑在心底的委屈被我一股腦兒地傾瀉而出,那些對他們的不滿與憤怒,變成了我口中的子彈。
槍林彈雨,血流成河,徒留一片狼藉。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