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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最疼。淡水於他來說也像滷水,只要還在呼吸,便一刻不停地,有千萬把鑿子鑿穿你的身體。
自身難保,但還惦記被他搶出來的人。扭過頭看,她直挺挺躺在那裡,薄裳覆蓋胸口,若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有任何起伏。他閉上了眼,眼梢一片燒灼,人是帶出來了,可真的還能稱之為人嗎?他和天帝,在性格方面其實有些許相同點,認準了一件事、一個人,哪怕只剩微渺的希望,也捨不得放棄。他像搶到了寶貝,慶幸自己沒有失手,即便她現在不認得他了,即便她只是一具軀殼,只要在身邊,就覺得安心。
努力調息,他必須儘快回覆體力。但和白焰的對戰中被屍魂所傷,後來又有四相琴……他知道自己這回可能不太好了,只是現在還不能倒下,在死之前,至少為她做點什麼。
勉強撐起身來,他爬過去抱住她。她張著空洞的眼,沒有了白焰的操控,徹底變成一具屍體。他想在某個他看不見的地方,她也一定在掙扎,試圖從四面高牆的密室裡逃出來。只是苦於找不到門,她的面目有多麻木,內心便有多煎熬。
撫了撫那張臉,青灰的麵皮冷而硬,奇怪他一點不覺得可怕,反而因能與她這樣親近而由衷高興。只有當她從神壇上下來,他才敢鼓足勇氣碰觸她,一萬年了,始終保持卑微的姿態,因為無量量劫前的玄師給過他太多震撼,第一次踏進大玄師殿時,他只是個不起眼的卒子……
麒皇對他有救命之恩,玄師對他則是知遇之恩,兩分恩情都值得他拿命報答,當然私心來講,他更側重於後者。他輕輕摩挲她的手,那一小片面板任他怎麼揉搓,依舊冷硬。他低下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喃喃取笑自己,“如果座上神識尚在,屬下怎麼敢……”
被他吻過的額頭上,很快有屍蟲佯佯而過。他看著那片凸起,伸手去摁,屍蟲發足狂奔,消失在她領下。他不由絕望,太多了,皮下的脂肪被那些蟲子吞噬,她會日漸乾涸,最後變成一具乾屍。他怎麼忍心看著她被摧毀,不能啊,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救她的。
吃力地把她運到河床上游,他坐下粗喘了兩口氣。屍蟲喜歡新鮮的血肉,相對於這副被蛀空的身體,他絕對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摸摸她的脈搏,確定她還活著,活著神魂便不散,他知道以前的長情一定還在。伸手從河床上摸起一塊石頭,回頭再看她一眼,雖然她現在不美了,但在他心裡,她還是那個風華絕代的大祭司。
下定了決心,便不再遲疑。抬手一削,石頭削出了鋒利的稜角,抵在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