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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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涉及牙帳之事。即便她真為隴右軍細作,也該押在玄營。為何,是大可汗硬要將她一力扣在了牙帳?
那日在王帳,叱炎也並未反駁,只回了大可汗一句:
“此女囚狡猾多辯,還請父汗看守。待我出征歸來,再來提她,必定重審給父汗一個交代。
她恨他狠心不相救,只聽進去了“重審”二字。可此句的重點明明是“請父汗看守”和“出征歸來,再來提她”這二句。
叱炎不是不想救她,而是迫不得已。
他此次出征河漠,非比肅州之行那樣簡單。他若真成了帛羅郡主的夫郎,河漠王的半子,勢力膨脹至斯,兩部大權在握。
臥榻之側,大可汗怎能心安?
更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身為王上,無論是中原的皇帝,還是草原的可汗,所不能忍的,無非是功高震主。若是玄王一朝吞併河漠部,自立為王,割據一方,那麼掖擎可汗的算盤便落空了。
那麼,便有了她這個被扣押在牙帳的質子。
連大可汗都能看出叱炎對她的在意,才選了她為人質。為何她自己,就看不出來,還錯怪他至此?
他的心意,已是豁然開朗。
但辰霜只覺胸腔悶得發慌,像是被勒住了,一口氣呼不上來,滯在了心口。
一時間,往日所忽略的許多細節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那一夜,她與叱炎同榻而臥之時,他神色溫柔,指尖挑動她的髮絲,不經意地說過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語。
“肅州之行,本王一舉奪城,可是好事?”
“你若是大可汗,你可高興?”
當時說者有意,聽者無心,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大有深意。
他當時未言明,只是經由反問讓她猜了出來。分明是藉由她的口來告之於她,他身為玄王自己所不能直言之事:
大可汗疑心深重。
因此,叱炎他有所為與有所不為,皆是身不由己。
他或許早就料到了今日之局,才如此提前示意她。而她,竟曲解於他,埋怨於他,錯怪於他,明明一同到了河漠部,也不肯與他相見。
如若今日不測,那麼,前一晚的遙望,恐是此生最後一面啊。
或許,連一面都算不上,因為她只能望見他人群中孤絕的背影。而後,他轉身,她避開,就此錯過。
辰霜的心緒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息,蜷握的雙手也開始顫抖,微紅的眼眶灼到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