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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有點紅，目光有點散，視線櫃檯飄了飄，拿了一條口香糖，手指摳著包裝紙，忽然見程爾抱著零食和水要出去。
周寄停下動作，看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含糊叫她：“給我，哪一桌？”
程爾頓了下，手裡的東西被周寄奪去，報了下桌號。
周寄二話沒說，拎著零食大搖大擺晃過去，不一會兒拿回現金。
“我說你一個小妹妹，怎麼能吃熬夜的苦。”周寄倚在收銀臺，手指彈了彈菸灰，“家裡人不管？”
程爾聲音很低：“缺錢。”
周寄沒說什麼，靠著慢悠悠抽菸，氣氛有些微妙，程爾也想說說話分散睏意，於是問周寄，“你們又是為什麼天天熬夜呢？就為了玩遊戲？”
網咖包夜的人大有人在，有的人熬得雙眼通紅，困了趴一會兒再爬起來接著玩，程爾其實不太能理解，到底是什麼支撐著他們這麼熬。
“我們啊？”周寄按滅了煙，拇得意地指了指賀讓驍，“哪能啊，我們那是幹正事兒，為了夢想，看到沒，我兄弟為了夢想熬夜！”
還挺熱血，說到後面，周寄故作神秘，“具體幹什麼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兄弟，不吹，真天才。”
程爾淡淡笑了下，她真沒想到周寄這麼崇拜賀讓驍，說得他好像馬上要從嘉城飛出去似的。
程爾有種強烈預感，嘉城這個地方太小，留不住賀讓驍。
他是穿行黑夜的鳥，掙破黎明，會有更廣袤的天地為他襯色。
後半夜，程爾看見賀讓驍撐不住推開鍵盤趴下，手搭著後頸，睡得彆扭。
螢幕上還播放著之前的少女漫，程爾猜測他大概是很喜歡，才會睡著都要聽著聲兒。
她默默記下畫風，去動漫專區搜尋，因為不知道名字，她把相似畫風的動漫全翻了一遍，才找到《超青春姐弟s》。
那晚她迷迷糊糊看了一整晚。
翌日一早，天將亮霧濛濛的，沒一會兒驚雷滾動，大雨嘩嘩啦啦往下倒。
雨大又急，密密麻麻的雨點砸在水泥地上，騰起一陣白霧。
撩開門簾，充沛水汽混合著酷暑的熱氣爭先恐後往室內湧。
程爾站在玻璃門後張望，即便帶了傘，照目前的雨勢，撐回家也會被淋溼。
她又真的很討厭下雨天弄髒球鞋。
正在猶豫之際，賀讓驍和周寄先後腳走出來，周寄撩開門簾被水汽撲了一臉，後退躲，“草！天破了啊，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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