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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遞上他的佩劍。
沈令蓁看了眼那把鑲了十八顆菩提子的劍,怪道:“我一直好奇,為何郎君要在劍上鑲嵌佛珠?”
大齊崇佛的人不少,霍留行時常研讀經書倒不奇怪,但佛法講究慈悲為懷,這劍本是見血的凶煞之物,如此豈不自相矛盾?
霍留行淡淡一笑:“鑄劍之人道我一身戾煞之氣,該拿佛祖壓一壓我。”
“那郎君讀經書難道並非是因信佛,而只是為了修身養佛性?”
他點點頭,笑著盯住她一雙懵懂的眼睛,壓低聲道:“畢竟殺多了人。”
仲夏的天,沈令蓁驀地不寒而慄起來,結巴道:“郎君殺……殺人也是保家衛國,可以理解的……”
霍留行笑了笑:“那倘使我不為保家衛國殺人呢?”問罷,忽然看了眼守在不遠處的京墨,又輕飄飄瞥了眼牆根的方向,跟沈令蓁說,“閉眼。”
他這指令下得突兀,沈令蓁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愣愣看著他手掌一翻,拔劍出鞘,反手一擲。
劍光一凜,隨即響起“嗤”一聲入肉響動,牆頭“咚”地一下摔落一個小廝打扮的人。
慘叫聲震天,那劍牢牢穿透他的胳膊,將他死死釘在了地上。
霍留行負手上前,彎下腰笑著問:“我們那位不死心的殿下給了你什麼好處?”
那小廝咬著牙抽搐著,嘴裡模模糊糊溢位幾個字:“郎……郎君,我不是……”
“不說無妨,我也不太關心,主僕一場,送你一程。”霍留行笑了笑,蹲下去溫柔地掐住他的後頸,輕輕巧巧一折。
“咔”一聲響,那抽搐著的小廝頭一歪,徹底沒了生氣。
沈令蓁全程忘了閉眼,直到這時才後知後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背淋淋漓漓下了一層的冷汗。
那鑄劍之人說的對,霍留行根本不像她初見時以為的那樣溫潤如玉。
他念著世間最慈悲的佛法,殺人時卻連眼睛都不眨一眨。
他若是玉,那也是“玉面修羅”的“玉”。
*
出了這麼個岔子,沈令蓁自然沒了遊府的興致,渾渾噩噩地跟著霍留行回了家。
她起始還道那小廝是她阿爹安排在沈宅的,後來聽霍留行那句“主僕”,再細看小廝身上的藏藍色粗布麻衣,才辨別出他是霍府的下人。
趙珣走了,不死心地買通了霍府一個小廝。想來這小廝這兩天始終在伺機待動,今日發現可疑,一路跟他們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