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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心頭一震,幾欲下淚,阿元眼中亦是褐眼斑斕、淚影搖光:“我自小寒毒纏身,本沒這般痴心奢念。可在月神廟的那一刻,我真在想,若每天醒來,都能看見你這般的笑。永遠似乎也不是那麼難辦了。我便是從那一刻,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你的吧?”
江玄心中情動,低下頭去,輕輕吻住阿元的一片唇。
一種奇異的苦澀漫上來,他心頭一凜。
阿元淡眉輕皺,道:“江玄,我覺得……”
江玄心中一慌:“怎麼?”
阿元西子捧心一般隱忍苦楚,額上微微的汗已發出來,露溼鬢角:“我覺得好像胸口火炙一般……我……”
阿元沒有說出話來,殷紅的血從潰倒的唇齒間湧出來,堵住了她殘破不堪的言語。
“阿元?阿元?”
江玄眼若血崩,用手慌亂地去按阿元的唇,那些血從江玄的手中潰散而出,溫熱了這男子冰冷的手指。江玄從未像此刻,與死亡貼得這樣近,他感覺妻子的體溫正在一點點逝去,那一絲遊魂已經脫離軀殼。
她的妻子尚且來不及道別,便要就此去了……他的懷抱,並不是她久憩的居所,荒草孤冢,才是她唯一的永恆。
“阿元?阿元?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江玄忽的黯啞了聲喉,“楚一凰!不行!不行!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對我!”
樓下的人都聽見了動靜,慌忙趕上來,眾人看見阿元胸前的血漬和半僵死的面容,都駭得不敢動彈,只有青鸞衝了上來:“怎麼會這樣?”
楚青鸞能隱約辨別江玄破碎而嘶啞的聲音。
他說的是“別……”“別……”,他重複著這一個無力至微不可聞的字。
江玄似乎已聽不見身邊的人語,看不見身邊的人事,只低頭看著懷中的妻子,兩行男兒淚如玉箸垂落下來,他淡雲似的臉容,被哀痛割破了。
青鸞忙為阿元把脈,手指一搭住纖細的手腕,整個人便呆住了。
此時梅影雪影同拓跋決也圍了上來,慌亂問著:“怎麼樣?怎麼樣?”
“她不是有藥?先吃一顆?”
“她吐了好多血,先止血……”
“需不需要先運功替她……”
“別忙了,”青鸞微啞的嗓音響起來,眼中灰成一片暗影,“她去了。”
“什麼?”
“什麼叫去了?”
“她……她死了?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