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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暘方才還恭謹的眼神,一聽此言便立刻垂黯,“我並無心思娶親,父親無需為我操勞。”
“這是什麼話?”裴恪滿腦子不解,瞪起雙眼問,“難道你要讓裴氏絕後嗎?”
裴暘泰然在案旁坐下,提筆開始料理公務,“以我如今的官職,那些想把女兒嫁給我的人家多半是攀附利用,咱們裴氏書香清流,您就是敢將他們迎進門,孩兒也不敢娶呀!”
裴恪生怒,拍桌站了起來。
裴暘淡淡一句:“孩兒監察百官,亦不能藏私。婚事,免談。”
此刻,裴恪實想再打長子幾板子。
他今日見慧貴妃故意用舊婚約滋事,弄得裴家下不來臺,還極可能令聖上心中生忌,這才決意為兒重新議門親事,徹底做個了斷,誰料長子竟是這般態度。
但他還是忍下來了。
上次那頓板子後,父子連話都沒說上幾句,現下若是再起衝突,那就真要收不了場了。裴恪不願搞的父子離心,便也沒有步步緊逼,深嘆一息,憤憤地走了。
院中鋪滿虧月遺落的瓊光,裴暘那如刀鋒斫削的眼尾,映上一片樹影婆娑,為秋夜憑添了股清冷。
他把批閱過的文書放置一旁,目光移至身後書櫥的某一處。
起身繞向書櫥後方,最內側一卷竹書被狹開,露出一方花橙色絲帕。
他小心地取出,將幾層迭角翻開,一個銀線繡作的“梵”字,熒熒爍爍。
不記得那是幾年前正值暮春的一日,他下朝回府,途徑泊怡堂,恰逢祖父在點評學生們的策論。
老太師興致高得很,侃侃奇談間,一眼瞥見行至堂外的長孫,招手喚道:“昊遠,來,快來!”
裴暘素日裡公事纏身,祖父教學之事他從不過問,突然被召喚,一時好奇走了過去。
“今日論題為‘舐犢情深’,你瞧瞧這些小輩,見地獨到,文采斐然!”裴綸將幾篇出彩之作遞給他,口中連連誇讚後生可畏。
裴暘滿腹官署瑣事,哪有心情品鑑,又不願掃祖父的興,笑呵呵翻了幾篇,敷衍了幾句讚譽,正欲溜之大吉,一篇娟秀小楷鎖住他的目光。
那字跡清雅秀麗,筆觸婉轉間古味猶存,約摸出自閨閣之手。
他舉目掃了眼堂下眾人,只在邊側的屏風外看見一位女子,明眸中秋水橫波,面如靈溪淨澈。
裴綸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翹了下眉頭道:“哦,那是安國公的千金。”又貼近裴暘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