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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此舉,今夜之局是受人指使,臣不敢不從啊!”
雲靜問道:“受誰指使?”
鄭一桓滿面涕淚,舉起瑟瑟發抖的手,向前方某處一指:“是……是燕王殿下!”
“嘩啦”一聲,元琸掀翻了面前的案几,凸起的眼珠充斥著暴戾,喝聲震頂:“滿口胡言!”
他猝然轉身,揪起元瑞衣襟,將人狠狠一提,怫然道:“老六,你害我!”
他大吼一聲,順勢將元瑞扔了出去。
“我殺了你!”
元琸抽出玄龍內侍的佩劍,衝向元瑞。
長劍猶如劃過空中的一道閃電,飛至元瑞面前,只是一瞬,劍鋒距喉間只剩方寸。
此時,元琰突然撲向元琸,死死箍著他的雙臂大叫:“老四,不可衝動!”
元琸滿眼猩紅,鬢邊一道道虯結的青筋瀕臨爆裂,嘶吼著想要掙脫。元琰的竭力阻攔下,元琸的抵抗就像淤積的山火,隨時都會噴薄而發。
二人大力相抵,元琰因身體失衡,向後栽去。這一摔,將元琸也帶倒在地。
從兩側而來的玄龍內使將他兩人圍住,一把奪走元琸手中的劍。
元琰趁機提點,“你這一劍下去,便是在謀劃殺害公主的嫌疑上,又添了一項殘殺手足的罪名。”
元琸喘著粗氣,咬牙憤恨地瞪著元瑞,先前的暴怒緩緩而息。
元琰扶起他:“只要你抵死不認,父皇就不會問罪於你。”
而在元琸眼中,元琰卻是滿臉偽善。
元琰元琪與他分庭抗禮多年,迫不及待看他與元瑞內訌瓦解。此時突然跳出“行善”,無非不過就是看上他手中兵權,想在此案未定之前,討個好,以便事後拉攏。
元琸苦苦一笑,心念這弄權攻心的本事,還屬老三最在行。
驚險稍息,那份不安的無聲再次覆卷。
雲靜質問鄭一桓:“鄭大人,燕王殿下為何要指使你行此事?”
鄭一桓埋首供述:“鄭氏與王、盧兩家爭鋒多年,盧氏勢減後,我鄭家實在不滿王家事事高人一頭。庶族鬧事一案,那泉城郡守徐茂稱是我鄭家主謀,燕王殿下深覺會引得陛下不滿,想盡辦法保得鄭家。他知道臣傾心十公主,就想用駙馬之位來鞏固鄭家地位,誰料公主竟要遠嫁和親,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屆時,米已成炊,陛下可說公主與臣早有婚約,順理成章回絕柔然。”
“一派胡言!”元琸指著他大喊,“本王何曾與你說過這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