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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裔就如聽了段笑話:“濟州刺史尚在自己轄地,有無災禍定會上報朝廷,如今沒收到任何奏報,當是天下太平,越王殿下怎的如此不信任人家。”
元珩道:“往往禍固多藏於隱微,而發於人之所忽者。早些防範總是好的。況且只是去巡視,又不是去賑災。有,則及時止損,無,則加以提點,如此豈不安心。”
“越王殿下入朝時日尚短,經驗不足,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盧裔直言,“以往賑災,要人要錢要力,工程浩大,需慎而待之。您一句出巡倒是簡單,度支和御史臺可要人仰馬翻了。”他朝裴暘挑眉,“小裴大人,你說呢?”
裴暘向魏帝頷首道:“臣謹從陛下旨意!”
魏帝默默注視著元珩,威目中那縷幽暗深淺變幻。
他覺得這個五兒子越來越像一個人。
方才,元珩昂首闊步走進來的那一瞬,神色從容,堅穩站定,開口擲地有聲,簡直和那個人太像了。
恍惚間,他彷彿看見崔紹器宇軒昂站在面前,炯炯有神的雙眸望著他,直言不諱:“陛下是因思慮太多,才致優柔寡斷!江東州縣富庶,若有災禍將損失慘重,何況央及數萬百姓安危,如此簡單明晰之理,難道還需臣下幫君主做決斷嗎?”
威嚴織就的外衣被狠戳了一下,魏帝只覺眼前渾眩,好像馬上就要翻倒在地。他用力眨著眼,狠捏眉心。
再抬頭,元珩正埋首跪在殿上,未言一詞,四周安靜如常。
魏帝知道,自己確實思慮太多。
今年,修繕行宮已至國庫銳減,糧倉雖豐,但忍痛又給了柔然兩萬石。
且濟州一帶一直是盧氏據地,同黨餘存,有盧裔在朝,賦稅進供接二連三就沒斷過,是以他不願斬草除根。元珩萬一揪著短處不肯放手,他都不知該以何種理由保下。
再一想,這何嘗不是一次招攬民心的好時機呢?讓老五走一遭也好。況且當地紳豪也不會輕易讓他在地盤上發號施令。
就當是裝裝樣子罷。
魏帝一直無言,龐玉稍稍偏首,怯生生看了他一眼,又緊張地盯著階下。
許久,魏帝終於開口:“奕塵遠見於未萌,意在避危於無形,心繫民生,前往濟州巡視是謂明智之舉,朕準了。”
龐玉鬆了口氣。
今年,不止南邊,北地也異常寒冷,各處結冰甚早,涼城的冰雕已到了可觀賞之時。
這日,京城貴眷相伴前往遊樂,雲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