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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筆落以及物體碰撞的哐當響聲,一直候在門外的李緒第一時間推門進去,只見容清樾以一種難以形容的姿勢倒在椅子上,小心把人抱起放在床榻上,邵群南把脈,說只是心力交瘁太累,睡著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
為她掖好被角,李緒走到桌案前,上面有三幅畫。一幅是除夕,城牆前數千孔明燈升空,兩位男子、兩位女子圍繞中間小小的孩子,臉上笑意充盈;一幅是雪景,白茫茫雪地中矗立寒梅,披著紅色大氅的女子在樹下許願;還有一幅,身披重甲的女子,手持長槍,身染鮮血佇立於城牆前,以一人抵萬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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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太后薨逝,逢皇帝病重,國喪簡辦。
丞相以獲皇帝令,代陛下監國之由,執掌朝堂。若是從前,受過宋致或獎賞或脅迫的大臣自然會維護他,可玄關一事喧然朝野,畢竟不曾完全掌權的宋致就已能賣國,掌權後豈非要直接將北晉拱手讓人?
所為有國才有家,北晉都沒了,他們又能好到哪裡去?
與宋致對抗的聲音越來越多,但無一例外,他們被莫須有的罪名關進牢獄中,等候處死。
剩下的要活命,只能像一條□□的狗,唯唯諾諾跟在宋致身後。
“這可怎麼辦?陛下病危,我聽說西佑已經蠢蠢欲動,有兵力在靠近瓷俑。”
“豈止,北邊玄關侯大病一場身體不如從前,世子也只是剛上戰場的雛鳥,那邊的戰爭赤夏隱隱有了取勝的姿態。”
“只剩南啟內亂,還顧及不到北晉……”
方方正正一間屋子,燃了兩盞油燈,昏暗的環境站了四五位沒來的及換官袍的朝臣,穩重的摸著蓄長的鬍鬚,不羈的手提酒壺仰頭喝酒,他們的臉上都是一樣的愁容。
“想當年憫宣太子自請為質,做出此等犧牲,我等竟然還是不能拖宋致下馬!”知曉前情的老臣悔恨難當,捶得柱子邦邦響。
“憫宣太子也只是創造一個機會,至於能不能滅了宋致看的是我等的能力。只是這麼多年,宋致積攢的錢權兵太多——”
“與宋致比起來,終是我們棋差一著。”
鄧子良冷眼看向說喪氣話的大臣:“棋還沒下完,朱大人怎知沒有轉機?”
朱大人肉眼可見的萎靡:“哪裡會有轉機?天子近衛被他全權掌控,改朝換代不過他一念之間,陛下不成器的兒子好幾個,隨便挑一個當傀儡,他不就贏了?”
坐在暗處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