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元公主’,比之數日前的元公主,要好得多了。”
“這文才武藝,治國之道,總可以慢慢教。元妹妹如今只十六七歲……”
“我說的不是文武之事,我說的是君王之儀。我這原來的表甥女,身子孱弱,性子不定,實在不成氣候。可如今呢,你這新的元妹妹,溫謹恭順,心毅志堅,若欲成大事,她比原來這位可靠得多!”
“可……可……我這原來的妹妹,才是……正統的南楚皇朝血脈。”
越延忠揚起一個諷刺的笑:“有這‘元公主’的名號,便是南楚血脈。況且,咱們越家人、咱們王寨在乎的,是南越國的血脈。符合這一條,也就夠了。傻兒子,你操的什麼心?這新的元公主,我一樣請女帝賜婚,一樣嫁給你,什麼都沒變啊。”
越扶疆磕磕絆絆道:“怎麼沒變?人……人變了……她……她畢竟不是……”
“我說了,人只有更好。是,或許新人的美貌,難說比得過舊人。但那舊人,竟和寨外的男人私定終身,你們兩個年輕人的事情,雖沒說破,大家該心知肚明,咱們父子丟了多大的臉!這麼下作的女人,你就忘了她,由著她死在外面吧。”
越扶疆半失神,半失智。從前父親提起楚青鸞,雖有讚語,總不免譏誚她是乳母之女,雖被女皇陛下認作假女,賜了楚姓,終究是隔著一層肚皮。
“青鳥塗上了硃紅顏料,也變不成鳳凰。”父親說這句話時諷刺的笑意,還歷歷在目,令人心驚。
原來這便是“長恨人心不如水”的滋味,原來這便是“等閒平地起波瀾”的變數。
越扶疆被越延忠推搡著,往殿外去。
“喏,好了,你想想明白,同這新的‘元妹妹’道賀一聲吧!”
越扶疆步伐急亂,恍惚間走到了從前楚一凰的寢殿外。前兩日,這間乾光殿尚且空置著,燈火全熄,色如餘燼,再無人問津的冷僻模樣。今日,此處張燈結綵,迎接新主,通處都是從前的楚一凰最憎的紅色,彤彤的,燒得宮殿如在火中。
越扶疆一邊往燈火通明的殿內走去,一邊神思昏亂地想:若是自己呢?若是自己違背父意,也被逐出王寨,父親是不是也能尋來一個比自己精幹聰慧的人取代?“元公主”不會消失,“越扶疆”也不會消失,總有新人替了舊人的位置,完成他們該完成的宿命,行完這必經之路。
而他與楚一凰,包括如今座上華服冷麵的楚青鸞,都是這宿命中的一枚棋,身不由己,無可奈何。
不能再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