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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的側臉細巧,眼睫轉合之間,像是閃滅著一隻忽生忽死的黑蝶,江玄的目光停住了,點點頭:“聽過。”
傳說南越王寨有三件至寶:這天一符至烈至情,飲下符水,可蠱惑人心;這地一水至毒至寒,服者遇寒毒發,毒深而死,死時若玉雕石,氣息冰冷而形貌不改;這太一丹則是救人還魂,起死回生的靈藥。
“我身上中的就是‘地一水’的毒。”
江玄心有猜測,見阿元直直說了出來,不由嘆息了一聲。
“聽說是我幼時胡鬧,不小心吞飲的。你看見女帝脖間掛著的一個琉璃小瓶沒有?那裡面裝的就是‘地一水’。這水雖是至寒之毒,但佩在身上,可延保青春的。”
江玄道:“至毒與至寶,只在一線之隔。福之禍所依,禍之福所倚。”
“這地一水,其實不過是我們女帝峰上,石縫間的一眼小泉。那兒清涼清幽,也生了深深的草木,剛剛的黑蝶,全是喝地一水長大的,女帝陛下賜的名,叫‘黑羽帝皇蝶’。全天下,只有我敢去地一水邊納涼閒玩,和這些蝴蝶做朋友。也許是因為我身上也有地一水,倒和她們像是同胞姐妹。只是不知道,我離開了南越,她們是不是還一路跟著。”
江玄從前不喜女子啾咻吱喳,可對著這時靜時鬧的阿元,他似乎一點兒也沒厭煩,反而目光灼灼地聽她說話。
她又說起從前在山野間的一些趣事,言談之間似乎頗有留戀之情,可又不知道為什麼,鬧成這副局面也要離開?
船伕吃了夜飯,替他們帶來了些乾糧,三人便上路了。遠山如黛,近水煙寒,眼前的景同眼前的人交織成影,極清極美,卻又籠著一層紗霧,藏了一身豔毒,叫人遠不能,近不得。
夜漸深了,船伕仍在船頭,已歇了杆。船篷裡只有江玄同阿元坐著,阿元蜷著身子,靜得像一泓幽深的影子,江玄遞給她一個鮮果,她擺擺手並不肯吃。
江玄問道:“是不是入夜了,你有些怕黑?”
阿元過了許久,才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我守著,你閉上眼睡吧。南越的天亮得早。”
阿元忽開口道:“這是我出南越的最後一程路。我不想睡。”
江玄忍不住問:“下午在林子見到的,是王寨的寨主,你的父親越無傷?”
“是。”
越無傷並非阿元的生父。
當年在朝中,徵北大將軍鍾季的聲名,僅次於鎮西大將軍江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