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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距離與羞赧,小心躺在他身側。
手仍在他心口處,心跳的律動從掌心沿著經絡,銜入她的心海。
元珩緩緩向她側過來,抬起那隻受傷的手臂,環在她身後。
雲靜怕他亂動抻著傷口,又要起身,卻見他睜開雙眼,說了句:“沒事,你別動就好。”
他頓了頓,嘴唇翕動:“方才才我夢見玲兒了,還有母妃、七弟……”
噩夢中,懷玲的臉是那樣清晰。幽暗的深宮裡,她奮力掙脫著捆綁,驚恐地呼喊著,漸漸被黑暗吞噬……
雲靜凝視著元珩。
他眸中清冷,好似淬入窗外的雪,像是從未經歷過沉浮的明淨,又有看盡千帆過境後的淡然。
這一刻,她彷彿又看見了那種脆弱,在他一塵不染的雙目中隱隱浮現。
她雖從小離家,但仍有父兄庇護,身體裡流淌的血,透著將門之後的剛烈,看似文弱之下,一顆敏慧之心卻從不知脆弱為何物。
而此時,心中某一處,正被面前清眸中的雪水浸染,融化成一方柔軟。
她不禁往裡挪了挪身子,靠向他的頸窩。他身上草藥甘苦交融的味道,伴著深沉的氣息,陣陣圍繞著她。
他寢衣的前襟散著,堅實的胸膛下,剛好露出刀疤一角。
這還是祀典時受的傷。
就像摺扇上的那道裂痕,即便修補過,卻再也回不去如初的模樣。
雲靜伸出手,一點點靠近疤痕,最終,指腹輕觸上了褶皺邊緣。
元珩的心跳正在逐漸失頻。
她的體溫替代了手臂疼痛,注入骨血,波湧的心潮令他不自覺輕撫起她的後脊。
聽雪悄然飄了一陣,他的眉睫沉落,“這次,竟讓老六得逞了。”
雲靜心裡一陣絞悵:“代王的手段,是有意投巧的卑劣。庶族官員鬧事時,豹騎衛的舉止就很異常。今晚我提出封宮門,又是代王第一個跳出阻撓,沒想到他竟然會死死咬住燕王不放。但是……”
她嘆氣:“縱然一眼能看出是代王手筆,可就是沒有證據指控,這招‘傷敵一千自毀八百’,倒也真是‘妙’極了。他這是篤定只要自己不被供出來,父皇即使懲處了鄭氏父子,也會給他和鄭淑妃留些餘地。”
元珩動了動手臂,“其實兄弟幾人,除了我與老七,就屬四哥與玲兒要好,他又怎會對玲兒下手。四哥身後沒有世家作保,這麼些年,全倚仗老六和鄭家,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