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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四九城的傍晚眠在幽冷的霧色裡,晚風裹挾著涼意見縫插針地往人懷裡鑽。
鍾文秀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許昭意正和鍾婷逛街。
精品廊裡十分靜謐,偶爾有高跟鞋走過的聲音。透明的墜地玻璃牆折出一道道光柱,效果很奇特。室外冷氣流竄,室內暖氣充盈,長廊兩側的窗戶邊緣浮了一層虛白。
許昭意盯著螢幕恍惚了幾秒,邊接電話邊往外走。
“最近過得習慣嗎,意意?”
“挺好的。”許昭意正盯著眼前的玻璃發呆,上面清晰地映著虛影。
“這段時間先暫時住在舅舅家,家裡只有保姆,你自己一個人住媽媽也不放心。”
“行。”許昭意乖乖應了聲,輕呵了口氣。
霧氣迅速覆蓋住不快的表情,她伸手,溫吞吞地在上面畫了個笑臉。
“轉學的手續這兩天就會有人處理,生活費也不用你操心,我會定期給你打錢,”鍾文秀語速飛快,“還有什麼需要的跟,要和媽媽說……”
許昭意本想說點什麼,可惜通話另一端片刻不停。似乎她想什麼並不重要,她的母親也不需要回答。所以到最後,她只掉下三個字:“知道了。”
一來一往,冷淡而客套。
意料之內,通話兩端陷沉寂。不過也就那麼幾秒,鍾文秀的聲音再次傳來。
“好好學習,平時和婷婷好好相處,媽媽還有工作,等回國的時候看你。”鍾文秀微微一頓,“有什麼事記得聯絡我和你爸。”
“……”
許昭意畫畫的手指忽而往下一折,她抿了下唇,抹掉了剛畫好的笑臉。
這次她聽明白了,該掛電話了。
許昭意是一週前來到這裡的。
這幾年她一直住在臨安,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從外人的角度來看,許昭意過得很幸福:畢竟許家算得上書香門第,她自小衣食無憂且家庭和睦。可惜許昭意自己很清楚,她的父母很忙,忙到從小到大基本沒人管她。
許父是科研工作者,絕大部分時間耗在實驗室,閒暇下來也是在跟進各種報告和會議;許母是著名的攝影師,年輕時候就斬獲哈蘇國際攝影獎,《PND》和美國的《國家地理》雜誌更是對她倍加推崇,現在照舊是滿世界飛。
雖然許父和許母忙得脫不開身,但許昭意自己很爭氣,不需要家長耳提面命。從小到大,她拿獎拿到手軟,在家長心目中,活脫脫的“別人家孩子”的典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