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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正發愁呢,這麼多東西是肯定搬不回去,出來時候又不知道老伴兒要買這麼多,沒有拿小推車。剛好一個年輕人要幫忙,聲音她先是聽著耳熟,再扶著腰慢慢站起來,一看這張臉更眼熟了。
乾淨的臉,好聽的聲音,這不是昨天外孫的老師嘛。
“是您啊,小老師怎麼在這裡?”姥姥有些風趣地問。用尊稱是給他這份職業的尊敬,又用小來形容他的年紀。旁邊,剛才還坐著休息的老伴兒也站起來,鋼板似的站姿,彷彿一點兒都不累。
“不用您,我年紀小,當不得。”男人不斷告誡自己要謹慎,要小心,千萬別一時大意說漏嘴,幫完忙就趕緊逃跑,“我……我打算在這邊租房子,沒找到,先住旁邊的酒店了。我幫您吧。”說著,他把環保袋拎起來,是一大袋甜橙,又準備去拎另外一袋,卻低著頭,不敢和少年的姥爺對視。
姥姥還好,姥爺……目光犀利又性情古怪,不易近人。男人一手拎著一包將腰板直,他太久沒接觸外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展開話題。剛才那一個打招呼,已經用光了他的勇氣。但是想起少年的臉,男人還是衝著兩位老人笑了笑,儘管他知道自己笑得一定很傻氣,可能還有些呆滯。
他太久沒演戲,沒上過熒幕,以前每天都會被經紀人逼著看自己的照片和短影片,尋找自己臉上的瑕疵,檢查哪一個角度不上鏡,固定好每一個笑容的角度。是舌尖頂上顎還是頂上牙,是嘴唇用力還是嘴角用力,是拉長人中還是拉長下巴,都計算得好好的。現在他再笑,已經學會了低下頭,鼻尖都是往下的。
曾經少年父親說,自己笑起來沒有哭的時候好看,現在男人也摸不透自己到底笑得好不好。
“你瞧這孩子,笑得多害羞啊,這樣的脾氣上高中教書,還不讓那幫瘋小子給欺負死,輪流笑話幾句他就臉紅了。”姥姥突然說,還朝著老伴兒那邊點頭,“他有這樣的小老師來管教,錯不了。”
“他那個驢脾氣,放在哪裡也好不了。”姥爺終於開口了,嘴裡彷彿咬著什麼東西,說話都很用力,但是再看男人的時候,慢慢地松下那股勁兒來,“你多大了?”
男人拎著兩袋水果,身子不經意地晃了晃。“今年……33了。”
“啊?要不是知道你是我外孫的小老師,我真不敢猜你這個年齡。”姥姥上來摸摸他的肩膀,像摸自家孩子似的,去摸小老師的肩胛骨,突然間,她的動作就停住了,觸及了什麼傷痛似的,收回了手,“這孩子怎麼這麼瘦啊……你是本地人嗎?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