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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第一時間滑到夏冰的身邊, 用手堵他的血。脖子這裡好多血管,萬一咬破了其中一根就壞了,他還沒顧得上想夏冰是怎麼傷的, 腦子轉不過來, 第一個念頭就是給血止了。
其他人, 都用一動不動的姿勢,被定在了原地。他們的夏隊……被咬了?
是夏隊被咬了?
出了這麼多血,止血,止血……陳重掀開了夏冰的短道速滑護頸, 這東西是體育用品,一片軟墊延伸到前胸去, 是防止冰面撞擊造成冰刀刃捅傷的, 可是後頸的貼上扣,已經被喪屍給咬開了。
他掀開一看,一個咬傷落在這裡, 雖然沒有自己胳膊上那個傷口大,但是……牙印都出來了,是咬破的。
“別看了,別看了。”夏冰的聲音像乾枯了,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來的, 他第一時間摘掉了頭盔,像一個身經百戰終於要馬革裹屍的戰士卸甲, 鄭重地,親手遞給了陳重, “你, 帶他們走。”
陳重不接,他再一次把夏冰拽過來, 仔細檢查他的傷。傷口呈現外翻的邊緣,鮮血直流,染紅了夏冰裡面的白衣服。於是陳重感覺到了一陣眩暈,不清楚是發燒還是怎麼了,站不住。
他快速地捂了一下眼睛,看向這件房間破爛的塑膠屋頂,那些光洩露進來,外面還是陰天,或許明天就會出太陽,明天一定會放晴。他再低下頭,抓起了夏冰的兩個肩頭,將嘴湊了過去。
“別動。”夏冰趕緊轉身,他知道陳重要幹什麼,“傳染很快,吸血也沒用了。大家……大家都聽著……”
“夏隊!”遲飛揚兩步一滑到了面前,從沒在冰面上軟過的膝蓋,終於軟了,“夏隊,你別胡說,夏隊……”
夏冰很想擁抱他,飛揚,從小沒受過苦的遲飛揚,每天都要喝AD鈣奶,可是以後再也沒機會見面了。他再看別人,人高馬大的樑子,始終沒進一隊的平豪,膽小愛哭的小寶,還有不苟言笑總沒收零食的教練。
“你們快走吧,跟著陳重一起走!別他媽跟我廢話了!”他說著,就把飛揚往通向天台的門處拎,也不明白是迴光返照還是怎麼著,力氣那麼大,“你們聽著,救援隊就在附近了,不管……不管多難。”
他想和大家笑著道別,最後一個印象,不希望他們只記得自己嚇哭了鼻子。但眼淚還是不知不覺地滴下來,就差最後一步,自己沒法跟著大家一起回去,自己要提前掉隊,要提前退役。“不管怎麼樣,救援隊已經開著直升機來了,你們得活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