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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輕手輕腳爬進帳篷,不敢驚動母狼。頭狼的配偶等級很高,貿然驚動絕不是好事。它允許幼崽靠近宋撿,不是因為對宋撿的信任,而是觀察過後確認了宋撿的弱小。
視力殘疾,不會吃生肉,不會搶奪,不會奔跑,沒有皮毛。狼很聰明的,宋撿這樣的小狗沒有威脅性。
白色的狼還在體力恢復期,另外幾匹母狼輪流舔它。幼崽已經被舔得乾乾淨淨了,男孩在帳篷裡動動鼻子,氣味還是很濃。
這說明狼群的狀態比較放鬆,食物多,又沒有出現天敵,母狼沒有把幼崽的氣味消除掉。男孩靠著宋撿坐下了,看著幾團很小很小的肉球在宋撿胸膛前找乳頭。
母狼的胸脯早已充滿奶水,它們找錯了地方。
宋撿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幼崽的叫聲很催眠,醒來時胸口好疼,像是被什麼給夾住了。
男孩把那幾個小肉球拿開,低低地彎著腰,送回白狼身邊。狼崽吃奶很兇,有時還會把母狼的乳頭咬破。
存活下去是動物本能,特別是荒漠裡的動物。人類是唯一一種需要照顧十幾年才能脫離父母的生物,狼生下來就知道拼命搶食,睜眼後就會學習奔跑。別看它們現在還小,咬住宋撿的小胸脯就一陣猛嘬,嘬不出來就更著急了,沒有牙齒,也能用牙床咬破面板。
宋撿揉揉眼睛,視野範圍裡多了一個蹲著的人影兒,他笑著伸小腿,用小腳碰碰。“小狼哥,我剛才夢見你啦,你可好了。可是夢裡你也是影兒,但你和我說好些話呢,你一直和我說話。”
“狼,不夢。”男孩蹲著走過去,狼從來不做夢,宋撿是小狗,小狗做夢。
“你以後就該夢見我了,天天夢見我好不?”宋撿撒了個嬌,摸出胸口全溼,還以為是自己的口水。
突然他爬起來,抱著男孩的胳膊亂聞。“什麼味道啊,小狼哥你帶什麼回來了?好香,是香香的味道。”
男孩腫著上嘴唇說:“蜜。”
“蜜?”宋撿懵了,什麼是蜜?沒聽說過啊,爸爸媽媽也沒給自己吃過。
男孩知道這叫蜜,樊宇教過他。他拿起一整塊的蜂巢,非常大,也非常沉,蜜直往下淌,淌得他滿手都是濃稠的液體。他咬了一口,嚼了嚼,再咬一口,嘴對嘴塞給宋撿。
強烈的香味和甜,讓宋撿沒了反應。人吃到特別美味的食物,腦袋裡反應不過來。以前他吃過最甜的是土豆,可這一口蜜比幾千個土豆都甜。不僅甜,還香,有股說不上來的香往鼻子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