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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不履賤地,但是大明天子帶著興安,來到了順天府的仵作房裡,為了迎接皇帝的到來,順天府衙門從上到下打掃了一遍,甚至連磚縫都拿豬毛刷刷了一遍,整個仵作房裡,各種兇器消失不見,反而有一股檀香的味道。
迎檢這種事,古今中外,莫過如此。
朱祁鈺看著躺在冰坨子裡的也先,這是鎮西關巡按柯潛,給也先特別發明的冰箱棺,每天都要新增冰塊,防止凍得梆硬的也先腐化。
大明皇帝示意興安將御書房拿來的靈牌放在案上,他點了三株香,插在了香爐之上,香火繚繞之下,似乎有冤魂在香火之中游蕩。
冤魂當然不是真的,那只是大明皇帝的心病。
一隻亞馬遜河上的蝴蝶,扇動一下翅膀,可能在北美引發一場龍捲風,這是蝴蝶效應,而朱祁鈺這個大撲稜蛾子,不停的扇動翅膀,導致也先這個瓦剌的頭子,多活了幾年。
“你到底還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王復不肯殺你,不是他對大明不忠不孝,而是大明重開西域,需要一個穩定的邊疆,防止干擾到大明海陸並舉的國策。”朱祁鈺坐在了長椅上,看著住在冰箱裡的也先屍體滿是笑意說道。
“你應該再等等,朕的刀已經磨的足夠鋒利,正打算抽個時間,撲到撒馬爾罕去,要了你的狗命,但是你沒死在大明的刀下,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也先當然該死,瓦剌人也該死,只是瓦剌西進後,大明鞭長莫及。
好不容易等大明磨好了刀,康國亂了,也先死了,甚至連殺死也先的兇手,阿剌知院的兩個兒子,也死在了鎮西關前。
不過沒關係,死了就是死了,不得善終,就是不得善終。
“現在啊,韃靼人過得很好,兀良哈人過得也不差,你就安心地去吧,你那個大元再興的夢,終究是不可能實現了。”朱祁鈺抽出一個方巾,放在了金刀之上,想要拔出來,試了幾下,凍得結實,他也懶得再拔。
朱祁鈺看著三炷香終於燃盡,笑著說道:“興安。”
“臣在。”興安趕忙俯首說道,陛下平日裡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唯獨點香的時候,最是兇戾,即便是近侍,也有些膽戰心驚。
朱祁鈺端起手,打量著也先的屍體說道:“著禮部起草悼文,然後帶著也先的屍體到土木堡,祭奠大明亡魂,就在英烈祠,把也先的腦袋割下來,送回京師,掛在德勝門上,暴曬十日,把屍體剁碎了餵給野狗,把腦袋鎏金,埋在金山陵園稽戾王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