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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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的身體很軟,很溫暖,柔順光滑的髮絲跟著貼近,微涼地擦過手心。
容儀調整著姿勢,迷濛間覺得相里飛盧的腿礙事,膝蓋跟著頂了上去,要他挪開。
他很快發覺頂不開,下意識地想伸長脖子去叨他,又忘了自己現在不是原身,頭剛低下去,就撞到相里飛盧的胸膛,硬實滾燙。
他不動了。
枕頭太硬,他縮回來扯過被子,覺得懷裡終於有了依靠,於是滿意地陷入了深眠。
相里飛盧一床薄被,一大半都被他扯去了。
他靠過來的那一剎那,相里飛盧渾身繃緊,猶如被燙了一下,退後讓開,臉色鐵青地坐了起來。
容儀渾然不覺,只動了動,剩下的那四分之一被子也攬了過來,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他是鳳凰,又是明行天運,本來不畏寒冷,只是看著這邊的人類都在窩裡放條毯子,他也學著裹一裹。
佛塔除了第一層與塔外的護院外,其餘的塔室都存放著大量的經書與文卷,這一層樓也並無別的地方可去。
相里飛盧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就地打坐。
房中只剩下容儀輕淺的呼吸聲。
這隻鳳凰睡著的時候,真正像個普通的少年人一樣,神情帶著某種迷茫和嬌憨,肌膚瑩潤,呼吸溫熱。
窗外天色由暗到明,雨聲漸漸地小了。
相里飛盧氣行多個小周天,自在法決又過了一遍,到了正午,他聽見鐘聲響起,是他該去宮裡的時間了。
他每日卯時睡,正午起,一絲一毫都不差,比姜國的報時鳥更加精確、嚴密,風雨無阻。任何人都有懈怠的時間,只有他一絲一毫的差池都不能出。
他垂下眼,注視著容儀,碧綠的眼幽暗而複雜。
容儀仍然沒有醒,全然毫無防備的姿態對著他。
青月劍仍然在他手裡緊緊地握著,只要他想,隨時隨地就能抽出刀刃,刺入這少年人的胸膛。
讖緯的話迴響在他腦海中。
——“鳳凰出,姜國覆。”
簷下雨珠滾落,風吹拂過,容儀似乎覺得這聲響煩,睡夢中又動了動,往溫暖的地方擠得更深了一些。
他注視了容儀片刻,青月劍調轉了方向。
相里飛盧起身換衣。
出門之前,他想起容儀昨天輕輕鬆鬆穿牆而過的模樣,反手一道符文刻下,將容儀幽閉在這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