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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紀綱把鳥籠提回來,在費盛接湯的時候背起隻手,說:“我坐不住,到元琢那頭看看去,藥還熬著呢。一會兒川兒醒了,你問問他出不出去,這麼大的雨,我得跟著。”
費盛連聲應著,彎腰把紀綱往廊子裡送,好不容易看著紀綱出去了,趕忙提著袍子往回跑,貼著門小聲喊:“二爺,卯時三刻了,待會兒辰時先生們就該到了,咱們府君——”
那門“譁”地向兩側開啟,蕭馳野罩著鬆垮的袍,頸間還餘著紅,汗都沒退乾淨。
費盛哪敢直視,立刻退後行禮,說:“給二爺請安了!”
蕭馳野順手拿了邊上候著的熱帕子,擦拭著頸間的汗,說:“卯時就催,你主子平時睡得晚,又睡得輕,經得住你這樣折騰?”
費盛應著,說:“還是二爺想得周到!”
蕭馳野把帕子扔回托盤間,正欲再說什麼,忽然看剛離開的紀綱原路返回,都到廊下了,站在盡頭直直地盯著這邊。
費盛回頭一看,心道娘嘞!
紀綱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費盛看紀綱臉色鐵青,想退,又想二爺看著呢!於是大著膽子挺身而出,攔著紀綱,賠笑道:“師父什麼東西落下了?隨便打發個人過來就成了,怎的還專門走回來了,雨下這麼大!”
紀綱左右繞不開費盛,猛地攥起費盛的襟口,把高自己一頭的費盛硬是提到邊上去了。
蕭馳野說:“師父……”
“我不是你師父!”紀綱斷喝道,他雙手顫抖,看蕭馳野這副浪蕩樣,倉皇地退了半步,指著他說,“你怎敢、你怎、敢!”
他早從上回的鞭罰裡就覺出不對了,只是不敢拿那些念頭去想沈澤川,所以百般安慰自己,沒承想還是被迎頭打了個蒙。
那是沈澤川!
紀綱背部淋著雨,既覺得荒唐,又覺得驚怒。他耳邊“嗡嗡”地響,像是被人一巴掌抽在了臉上,站不穩似地又後退一步。費盛把師父攙扶住了,可是紀綱甩開手,喝問道:“你知道?你是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