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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奏的腳步聲,不過他懷疑是幻覺。
“這有什麼用處?”他問,聲音裡有點嘲弄。
“不要問這種問題,老六。我們挽救‘紅樓’靠的是意念,你不會明白這種事的。你想,我怎麼能不同媽媽站在一起?我的生命就是她給我的啊!噓,不要走動,你聽到了嗎?”
這種黑暗,這種空空蕩蕩的氛圍忽然令曾老六有點憤怒。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能進入她和媽媽的世界?難道他是個傻瓜?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在這個亂哄哄的舞池裡,在眼鏡蛇女王的身旁,到底發生了什麼?
啊,他真的聽到了腳步聲。在他和呂芳詩的右邊,隔得很遠的地方,有幾道光在晃動著。呂芳詩小聲告訴他說,那是法院的人。
“我們往前走兩步,那人就往後退兩步。”一個清脆的嗓音說。
“我們可要小心,這是那人經營了多年的老巢。”
“老巢又怎麼樣,照樣可以打個稀巴爛。”
“哼,不要太自信。”
曾老六聽出來他們一共只有兩個人。那兩個人既不離開,也不走攏來,他們在那邊破壞地板。呂芳詩又小聲地對曾老六說,這兩個法院的人其實也是媽媽的人。他們潛入“紅樓”來搞破壞,為的是給外人造成這樣一個印象——“紅樓”已經沒有使用價值了。曾老六聽得頭皮發炸,只想快點衝出去,可是呂芳詩小姐冷靜地說:“你衝不出這個嚴密的包圍圈。”
她剛說完這句話,曾老六就站起來了。他朝著那兩個拆地板的人走去。他走到那塊地方時,釘錘的敲打聲和木板的炸裂聲就停止了。曾老六發覺呂芳詩小姐已經躲起來了。
“這個人,他在舞池裡洗過澡。”那個混濁的聲音嘲弄地說。
“他大概懷舊。”清脆的年輕的嗓音又響起來了。
曾老六摸到了牆。他順著牆快走,他希望馬上到達舞廳大門那裡,然後就下樓,跑出去。直到繞著這個舞廳走了好多圈以後,他才忽然一下意識到,他的算盤完全打錯了。他坐在那裡,心裡很絕望。
那兩個人還在拆地板。
“你看他跑得出去嗎?”
“我看他心裡一點底也沒有。瓊姐不應該讓這種人進來。”
“我們可以將他收拾掉。神不知鬼不覺……”
很久以後,曾老六仍然回憶不起那天夜裡他在地下娛樂城幹了些什麼,又是如何樣被呂芳詩小姐領到“紅樓”的舞廳,然後從那裡跳樓的。那樓層不高,他只受了一點輕傷。他盼望呂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