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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這話,大約是覺得自己所言實在粗鄙,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他傅元青以前是什麼樣的人物……如今卻鑽營權柄、玩弄朝政。我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說到最後,浦穎眼眶紅了,聲音哽咽。
“我心疼,心疼啊!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
於睿誠懷揣著笏板回頭去看風雪中的養心殿。
他輕輕嘆了口氣:“身在內廷,他定有諸多的苦衷不方便與外臣說吧。”
“不便?我瞧他樂在其中。”浦穎道,“你且看,他今年六月也絕不會把十六寶璽還給皇帝。”
“我還是信他的。”於睿誠說。
“我也想信他,可是……”浦穎無奈的嘆息一聲。
*
傅元青在中正殿內又站了一會兒,德寶從後殿出來,道:“老祖宗……”
“皇上還是不想見我?”傅元青問。
德寶有點為難,瑟縮的點點頭:“主子、主子他說:阿父若有什麼事兒,拿到太和門議便是。大冬天,怪冷的,朕身子懶,還、還不想起。”
傅元青呆立了一會兒,笑了一聲。
他這聲笑聽得德寶心疼:“老祖宗,要不奴婢再去跟主子萬歲爺通稟……”
“不用了。”傅元青一撩衣袍,出了中正殿。
外面的雪鵝毛一般飄落。
仰頭看天,飄落的雪花攀附在他的睫毛上,然後融化成了一滴滴的水滴,掛在上面,不肯落下。
方涇拿著氅衣跟上。
“老祖宗,千萬彆著了涼。”
“皇上有好幾年,沒叫過我做阿父了。為什麼今日又這麼叫?”傅元青說,不知道是說給方涇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去年開始,皇上見我就見得少,除了朝會能遠遠的瞧上一眼,平日也不怎麼召見……”
稚子即將弱冠,再不是那個軟糯的能被他雙臂攬住的孩童。
剷除異己,重建清流,少帝在朝中的動作不算小。
隱隱已經起了龍虎之勢。
養心殿的大門就在眼前,傅元青看了一會兒,說不清楚內心是怎麼樣複雜的情緒,最終沉澱成了虛無。
十三年來殫精竭慮,彷彿要變成一個笑話。
寒風刺骨,卻不知為何,心頭冰寒更甚。
他身形像是要隨風而去,可卻一直堅定的立在廊下,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天邊發白,他才回過神來,踏步就下了臺階,徑直出了養心殿,上了外面帶著罩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