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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想在她眼裡看見恐懼和慚愧,僅僅只是這個。那也是我對她做那件事的唯一的理由。想信我吧。
關於那件事任何時候都沒人對我說過一個字,也不存在他們可以說的字。因為在那天晚上山谷裡一個人都沒有。但每天夜裡,當這些小山消失在黑暗中時,在提燈的光線裡,我讀不懂一本舊書。我感到了城市,還有城裡的人們,燈光,還有下面的音樂。我感到了你們全體指責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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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是暗中進行的,“我”悄無聲息地殺死了“我”自己。或者說,並沒有殺死,只不過是將世俗的“我”深化了。從那件事發生以來,我每天都要將真實的情景在腦子裡回放。而這種既不由自主,又是有意識的回放,其實就是作為作家的獨特的懺悔。“我”沒有什麼可以後悔的,但“我”還是像中了魔一般對自己的行為進行一輪又一輪的分析。慾望是殺不死的,“我”透過“殺”的舉動同它拉開了距離,從而有可能在精神上過一種清潔的生活。“我”在這種生活中梳理“我”的慾望的走向,將“我”自己釘在恥辱柱上。如果“我”不願因分裂而發瘋,如果“我”還想不斷發展自己的精神,“我”就只能住在這個荒涼的高地上。
<h3>二 創造的機制</h3>
——讀《荒地裡的男人》
有福者BACICCIN——把關者或促進者。
父親——捕捉、剿滅慾望者。
我——觀察者。
創造地的風景是淒涼的,機制在隱秘地發揮作用。全身武裝的父親決心在海邊的EOLLA BELLA高地剿滅那裡最活躍的生靈——野兔。荒涼的景色和果敢的男人形成對照,預示著生命的暗淡前景:沒有野兔逃得過那條大獵狗。
“我”來到CALLA BELLA荒地,在那裡目睹了大自然最奇妙的景色,即光所製造的混沌初開的創世的景色,從無到有的景色。從這些風景當中,精神守護者的家園顯露出來了。家園的景色同樣淒涼,土地板結,枯瘦的植物要死不活。而這個家的主人,即守護者本人,軀體幾乎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部濃密的鬍鬚。他在守護什麼呢?
“壞運氣,壞運氣!我不是個獵免的人。我寧願站在松樹下面等那些鶇鳥。一個早上就可以射下五到六隻。”
“那麼您的晚餐就不成問題了,BACICCIN。”
“是啊,可是我全射歪了。”
“有這種事,是子彈的原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