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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旬至今還記得曾毓和聲樂男愛得如火如荼的時光——“時光”兩個字似乎給人一種久遠的感覺,其實那不過是半年以前的事。曾毓愛他愛得兩眼一抹黑,認真考慮過自己將來的孩子是學聲樂還是學建築。後來,聲樂男一時興起,放下學院派的架子參加了本地一個大型的聲樂類選秀活動,曾毓還強搶旬旬的手機給男友投票,現在不愛了,估計回想起來都想抽當時的自己。
說起來曾毓也不算是個濫情的人,她的感情歷程對於眾多大齡女青年來說很具代表意義,說出來就是一輩人的戀愛史。她小學時暗戀班上的學習委員,高中與學校的籃球明星偷偷牽手,大學四年執著於清高冷峻的才子,海外留學嘗試過異國情緣但始終感覺不靠譜,回國後談過職場精英、專業人才……這些感情拆分開來每一段都轟轟烈烈,真心投入,但都沒有開花結果。仔細總結原因,好像也不是誰的責任,大家都沒錯,然而就是火候未到,各種缺憾,她才“剩”
到了如今。說不急也是假的,她嘴裡嘲弄旬旬稀裡糊塗地嫁人,失落地時候卻也不止一次照著鏡子對旬旬抱怨:這麼好看的姑娘,怎麼就沒有人要?既然著急也沒有辦法,漸漸地她就有了神農嘗百草的勇氣。
曾毓對旬旬說:“上次那個分都分了,總不能一直沉浸在失敗裡。我偏不信找不到合適的男人,沒到死的那一天,就不能絕望!”
“可我怕你還沒絕望的時候已經絕經。”旬旬用她特有的憂慮語氣回答曾毓。
曾毓“哼”了一聲,趁自己還沒被對方洗腦得心如死灰,撇下旬旬飄然而去。
旬旬尋思著自己也差不多該回自己的小家,坐了一會,正打算給母親打個電話告辭,大門被人用力推開,豔麗姐頭髮凌亂,大汗淋漓地衝了進來。
旬旬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有人膽敢在校園區域內對豔麗姐劫財又劫色?她趕緊過去扶著母親,問發生了什麼事。
豔麗姐驚慌失措地喘著氣,抓住女兒的手哭道:“你叔叔他……他在樓下……砰咚一聲就摔了!我怎麼叫,他也沒反應……”
她口裡的“叔叔”自然就是曾教授,旬旬領會了她話裡的意思,意識到嚴重性,頓時緊張地問:“那現在呢?叔叔在哪?”
“在樓下,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豔麗姐又哭了起來。
旬旬顧不上安慰她,只撿要緊的問,“你打電話叫救護車沒有?”
不用說,答案肯定是沒有。
“那你跑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