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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肆意地落在了唐周的頸項之間,原本留存於肌膚上的水珠近乎都被舔舐而去。到最後,他這原本白皙只是徒留稍許紅痕的脖頸之上,已然全數是蘇正則餘留下來的密密麻麻的紅色痕跡。宛若一種無法根除的痼疾,讓人凝望便覺得毛骨悚然。正像是蘇正則本人的感情,攀附在這位青年的身上,可怕地根存著。
即使他已經完全將蘇靈均留存下來的痕跡進行了完全的覆蓋,但即便如此,蘇正則依舊捧著唐周的後頸,將自己的吻蔓延往下,握著唐周後頸的手也順著頸線無意識地撫摸著。這種近乎掠奪的噬咬終於是讓唐周驚醒了。
他的咽喉依舊被蘇正則的嘴唇壓著,發出來的聲響便顯得如此的柔軟與無助。他沾染著晶瑩水珠的眼睫輕輕顫動,卻根本不能將自己的眼睛睜開。
蘇正則在他這樣的哼聲中,終於回神過來。他抬起頭,看見唐周的脖頸上已經是無法直視的痕跡。他已經處於眼眸當中要溢滿出來的惡之情緒,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收斂。他的手指撫摸上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紅色的痕跡之上,凝望唐周蹙起的眉頭,以及無意識小小的掙扎,讓蘇正則停頓下來他任何的動作。
於是在他輕柔的摩挲舉動之中,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蘇正則在惡之情緒中緩慢出現柔軟的憐愛懊悔之意。
唐周終於在這樣的禁錮與難受裡稍微睜開眼睛,在他潤黑的眼瞳中的,全然是朦朧懵懂的水霧。不知道他現在神志還剩下多少。蘇正則輕聲告訴他:“緒正,你在這裡睡著了。”也不知道唐周究竟能不能聽得清楚,他只是困難地睜開眼睛之後,便闔起眼睛好像又昏沉過去。
蘇正則將唐周扣在自己的懷抱中,將他從木桶裡抱出來。他身上的水漬將蘇正則的衣服沾染溼透,那似乎也根本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蘇正則抱著他這赤/裸的身軀,手指輕輕撫摸在他的肌膚上,不再做任何其他的舉動。他依舊像是那一位君子如蘭的蘇家少爺一樣,沒有任何逾矩。仿若剛才那個無法自控不斷掠奪的人竟然不是他一樣。
他將唐周放置在床鋪上,用巾帕將唐周身上的任何一處的水珠擦拭乾淨,即使那些東西早在蘇正則的懷抱中被他的衣裳擦乾不少了。但是他依舊宛如對待一件精緻易碎的玉器一般將唐周的身軀擦拭乾淨。他的臉頰、烏髮、脖頸、胸膛、四肢甚至——他卻再也沒像剛才那樣方寸大亂,只是沉靜地做完所有的事情。最終,他將被子蓋在唐周的身上時,聽到門扉處傳遞過來並不留情蠻橫的拍門聲響。蘇正則依舊不急不緩地將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