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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指併攏,朝唐初揮了揮。
一見他進來,預審的警察條件反射要同他打招呼,季凜只是點了下頭,就坐下來,抬眼看向了錢書。
季凜並不穿制服,依然是那身標誌性的白襯衣,黑長褲,最簡潔不過的著裝,卻總能襯得他一身貴氣,此時此刻坐在錢書對面,更是與過分戒備的錢書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身形放鬆靠在椅背上,長腿微微分開,姿態閒適得不像來審訊的,倒像是在搞什麼商業會談。
還是勝券在握的那種。
就以這樣的姿態看了錢書五秒鐘,眼見錢書又要激動起來,季凜才慢條斯理開了口,語氣溫和得堪稱循循善誘:“錢教授,你知道嗎,其實人不僅對於自己喜歡的人會記憶深刻,反過來,對於自己討厭的人,也同樣會印象深刻,而據我所知,你和沈溪的關係並不和睦,所以我想,你應該是很不想看見他的,可能偶然碰上了,你都會覺得不舒服,甚至是…”
說到這裡,季凜微微停頓了一下,像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片刻後,他繼續接上話頭:“甚至是覺得晦氣,所以,既然是這樣晦氣的時刻,錢教授真的就能輕易忘記嗎?”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彷彿洞悉了自己內心的話語,錢書一時間竟忘了反駁,他怔怔看著季凜那雙淺褐色的眼眸,下意識喃喃道:“晦氣…沒錯,這詞用得真好,就是晦氣!”
伴著這自言自語,錢書的眼前又彷彿浮現出了昨天晚上,沈溪站在他面前,那副自以為自己是正義勇士一般,理直氣壯又高高在上的模樣…
可隨即,他就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猛地打了個寒顫,倏然回過神來,低聲道:“我記起來了,我…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昨天中午…”
唐初立刻在耳麥裡道:“他有問題,他剛剛明顯是害怕了!”
季凜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繼續問道:“昨天中午?在哪裡,你們說話了嗎?”
這次錢書倒是沒什麼猶豫,直截了當道:“對,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在食堂碰到了,沒說話,我們不坐一起。”
季凜點了點頭,又忽然問:“那你碰到他的時候,他身邊有別人嗎?”
錢書下意識又想要否認,但還沒來及張口,就聽季凜又淡聲開了口:“奉勸一句,錢教授還是想好了再答,畢竟食堂這種地方人多眼雜,再不濟,貴校總不會連這樣的公共場所都不開監控。”
言外之意便是,就算說謊也完全沒有意義。
錢書一滯,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