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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流言蜚語都能把她給淹死了。”
莫言哽咽著點點頭,緊緊握住我的手,“莫愁,我知道你肯的。你這一去,有阿奴陪著你也多個照應。”
恍若有森冷的風淒厲刮進眼底,眼前的一切都帶了白濛濛的氤氳之氣,我落淚,“莫言,當初我和你說我再也不願意回宮去…”
莫言拍著我的肩,溫和道:“你和我不一樣,你自己的孩子沒跟在身邊。做孃的總都是捨不得孩子的。”
我心中一軟,悲不自勝,拉著阿奴勉強笑道:“你既要跟著我去宮裡,可不能再叫阿奴了。”我微微沉吟,“反正阿奴也只是你的小名兒,如今就叫花宜吧,你可喜歡?”
阿奴點一點頭,語氣裡還些微殘餘的天真,“從今後我可跟著你了,你護著我,我自然也護著你。”
我微笑,“是。我一定護著你,不叫你再受人欺侮。”
到了晚間,我回甘露寺暫住。依舊是那座小小院落,卻打掃得乾乾淨淨,顯是用香薰過,入門便是濃濃的香郁。靜岸早早引人等在門外,她神色如常和藹,其餘人等卻早換了一副畢恭畢敬的神色。我心中不屑,面上卻不露出來,只與靜岸敘過不提。
浣碧環視一週,袖著手冷笑道:“怎不見靜白師傅,往日拜高踩低她都是頭一份兒,怎麼今日娘娘回來暫住卻不見她了?”
我喚了聲“浣碧…”,眾人面面相覷只不敢答話,到底是靜岸道:“靜白病著,恕不能拜見娘娘了。”
浣碧冷著臉橫眉不語,槿汐微笑道:“靜白師傅或許是心病也未可知。今日也就罷了,過幾日宮裡迎娘娘回去,合寺畢送,可由不得靜白師傅病了,且叫她好好養著吧。”
我當下也不理會,只安靜住下不提。甘露寺殷勤供應,十分周到,我只瞧著她們戰戰兢兢的樣子唏噓不已。這日晨起,槿汐為我梳頭,篦子細細的,劃過頭皮是一陣警醒的酥涼。槿汐輕輕道:“聽李長說,宮裡來了冊封使,預備著午後就要來宣旨接娘娘回去。”
我看著鏡中薄似蟬翼的鬢角,淡淡道:“也好,免得夜長夢多。”
槿汐笑道:“皇上這般重視娘娘,只不知請了誰作冊封使,是國公抑或丞相,更或者是宗親?”
我漠然道:“冊封的旨意要緊,管誰是冊封使呢?”
槿汐頷首道:“娘娘說的是。只是今番要回宮,有些東西娘娘是一定要捨棄了。比如,心。不是狠心,狠心亦是有心的。娘子要做的,是狠,而沒有心。”
我轉身,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