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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著一個營房。“令其遠屯郊圻,不近繁華”,這就是營房。對城裡的旗人來說,營房簡直就像偏遠的窮山坳似的,裡頭住的全是上不得檯面的人。二房和賽米爾氏結親,源自二老爺的一次酒後失言,結果人家抓住了時機,再三再四的催促,方不情不願地讓常格完婚。
別紅的驕傲很大程度上源於她的自卑,出身越低越愛抖威風,且精神敏感,動輒挑眼兒。佟家一門其實沒人瞧不起她,但她就是不知足,生完孩子月子裡就鬧,出了月子更厲害了。
娶了這麼個媳婦,真是三生有幸。大夥兒都搖頭,讓玉說:“她和二嬸子鬥嘴,最後拿茶杯砸二嬸子,沒王法的!”
這就太過了,不是做晚輩的道理。再生氣也不能動手,旗人是個很多禮的民族,出了這種事,簡直沒法想象。
“她想幹什麼呀?反了天了?”
“她說要分家,和常格帶著孩子單過。讓二叔和二嬸子另擇屋子,她打算轟公婆出門。”
頌銀皺了皺眉,“父母健在不能分家,她好歹也是個小姐,這道理都不明白?再者怎麼叫公婆給她騰地方,太不像話了。”
“橫豎已經不講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桐卿吃完了,接過杯子漱口,站起身說,“不行,我還得去瞧瞧,得著信兒回來告訴你們。”說完帶著她的奶媽子又上老太太那兒去了。
讓玉吃完了,在屋子裡遊蕩消食,慢聲慢氣道:“常格還在衙門呢,不知道怎麼處置這事。”
頌銀是官場上混跡的,有快刀斬亂麻的習慣,“過日子這麼斤斤計較,往後怎麼活?孃家沒調理好,送到婆家丟份子來了。常格要有能耐管住她,別紅敢這麼放肆?可見是平時嬌縱慣了,這麼沒人倫的東西留著幹什麼,該打發就打發了吧,圖個清靜。”
讓玉點頭,“老太太發話,讓人把她孃舅叫來,談得好,瞧在孩子的份上讓她給二嬸子陪個不是,事兒就過去了。要談得不好,讓舅老爺把他們家姑奶奶領回去,佟家沒地方安置這尊大佛。”
大家子的日常就是這樣瑣碎,人多了,矛盾就多,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發生不了的。不過像常格媳婦這樣的算是少見的,眼熱小姑子婆家來的聘禮多,拿自己當初來比較,但凡有半點落於人後就覺得瞧不起她了,待她不公了,就要鬧。人心不足,不知道感恩,更不知道退讓。好些婆婆有意苛待媳婦,她在二嬸子那裡像佛爺似的供著,連老太太都說,“我們二太太不是娶了媳婦,是多了個媽”。別紅懷身子的時候只差沒把月亮摘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