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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他最信任的人,結果在緊要關頭捅了他一刀。他封鎖養心殿的訊息,即便皇帝要宣人覲見,他不替他傳話,一切都是枉然。想起這些真為那位孤家寡人悲哀,至親至近的人,沒有一個和他一條心,個個都在算計他。他的人生除了那冷冰冰的皇位,還有什麼?
她淚不能止,“我沒想到,你怎麼……”
他反倒鬆了口氣,“我天天都在盼著,這樣的日子能早早結束,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原來他們之中心機最深的是他,那麼慈寧宮那次的事也是苦肉計嗎?虧她急吼吼的救他,在他看來大概傻得可笑吧?她還記得葡萄架下溫潤的人,靜水一樣的眼神,暖陽一樣的微笑,誰知都是假的。她想她能體會大行皇帝臨終時的痛苦,被欺騙,實在是世上最令人錐心的事。
“皇上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笑了笑,“你所說的好是指什麼?苦悶的時候扒光我的衣服鞭打我?還是和宮妃同房不盡興時傳我進去伺候?我入宮的時候管教諳達告訴過我,當太監必須忘了什麼是臉面,為了有個立足之地,把臉拽下來擦地也不要緊,因為離開紫禁城我會活不下去。我討厭這樣的生活,外人看來我是御前紅人,萬歲爺最瞧得上的權宦,可我自己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我自己知道。我想像個人一樣活著,這有錯麼?哪怕讓我去刷官房、通溝渠都成。”他搖搖頭,“我離不開,走不脫,天天受盡屈辱。現在好了,他解脫我也解脫了,各得其所。”
每個人都在用盡全力活著,他的苦悶不為人知,然而對大行皇帝再多的不滿,也不應該拿江山社稷開玩笑。頌銀問他:“究竟有沒有口諭傳位阿哥?”
他蹙起了眉,“有沒有口諭,有什麼區別?一個剛落地的孩子,當真有命消受嗎?如果你為阿哥著想,就讓他在額涅身邊做個普通孩子,別讓他捲進這場紛爭裡來。他是大行皇帝唯一的子嗣,他要活下來不容易。”
頌銀明白他的意思,他說得沒錯,他們要鬧,都是打這個孩子身上起的由頭。把他頂在刀尖上,怎麼能不傷了他?皇帝出師未捷,剩下他們這群人可怎麼辦呢?六爺當了皇帝,他們的日子都好過不了了。
她灰心喪氣,“你這麼做等同謀逆,你知不知道?”
他點頭說知道,“可要定罪是定不了的,皇上猝然升遐,連一位軍機大臣都沒來得及宣。當初新君即位時曾金口玉言許諾兄終弟及的,現在就算有了阿哥,只要沒有詔書,照樣不頂用。滿朝文武都不傻,誰會為個吃奶娃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