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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嶇山道上,雪似梅花,層層妝點。
護衛劈斷攔路的荊棘與雜草,確認沒有機關,立到一側,右手按著刀,堅毅的面龐上刻著沉穩。待高觀啟走過,還是禁不住斜了視角,朝山下的方向瞥去一眼。
“你在憂心什麼?”高觀啟淡然說,“從他走出京城開始,便再也回不去了。”
高觀啟抬手拍打落雪,冬日枯黃的枝葉又失了顏色。
他回首眺望,來路遠在雲山湖水外,高處則聳立著一座活在無數傳言中的木寅山莊。
“這條路不知多少年不曾有人走過了。”高觀啟微微眯著眼睛,懷念道,“我父親第一次帶我走這路時,還曾面色和藹地抱著我,教我辨認南北。說這高崖之下的蒼生,來日都在臣服在我腳下。哈哈,你說他再想起昔日,是羞憤更多,還是憎惡更多?”
護衛不敢答話,只彎低了腰。
高觀啟轉過身,繼續往山頂爬去。
護衛忍不住問:“宋門主若真不記得舊時恩怨,未與謝謙光起衝突,決定放他一馬,該怎麼辦?”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宋回涯,也不瞭解那小雜種。”高觀啟成竹在胸地笑道,“謝仲初知道高家太多骯髒事,謝謙光又是那麼一個上不了檯面的貨色,那野種留他做什麼?無用的廢物,自然是死了最乾淨。宋回涯就算要一笑泯恩仇,小雜種也會讓她想起來的。”
他說完反省自己罵得太髒了。許是多年圖謀圓滿在際,有些過於得意忘形。又改了個稱呼,快意笑道:“我的那個好阿兄啊,最不知天高地厚,或許還以為自己立了大功。若是早上幾年,這訊息不定真能叫他討到好處。可惜,現如今,天下人誰會在意陸向澤姓甚名誰?大梁好不容易才結束近百年的窮兵黷武,他要來敗國亡家,自然由不得他活了。”
“人人都精明,想做名利雙收的黃雀。可惜太精明的人不夠聰明。分不清究竟誰才是螳螂。她宋回涯是嗎?魏凌生是嗎?”
高觀啟越說越是慷慨,越是激昂,血液隨著狂熱的情緒奔湧起來,彷彿此刻伸手就能扼斷高家人的命脈,紓解這十幾年裡難解的積憤。
“我願意將這座木寅山莊拱手相送,不是隻為買宋回涯一劍,更不是要買陸向澤一命。我要高家的百丈基業就此崩塌,我要高畫質永跟那賤婦不得好死,嚐盡悲苦,再去九泉下為自己的累世孽債贖罪!”
前方的山路出現一段延綿的石階。
高觀啟踩著石階闊步上前。
老儒生站在石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