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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自負,與人無尤。我不留山的弟子,從未說過一個‘怕’字。”
落在地上的鮮血,紅豔如山野間孤傲的茶花,整片整朵地決絕凋落,恍惚中貫連了咫尺天涯的家國舊景,只遠得不知是何年何日。
等臉上被割得血肉模糊,阿勉才鬆開手,扔下那柄陪他多年的長劍,坦然無畏說:“事已至此,先生,走吧。”
誠文虛軟地跪倒在地,泣不成聲,深感有愧,朝南面重重叩首。隨即強忍住眼淚,起身牽住阿勉的手,走出門去。
書至此處,再無後續。
每看完一
頁,陸向澤便將信紙接過,用火點了,任其燒成飛灰,捲入白雪之中。
宋回涯拿著最後僅餘的一頁,逐字逐句地看,想從清秀端正的字跡背後,打磨出那千里流蕩的遊子輪廓。
可惜思緒總是激盪,雜亂無章,只一股膽怯之情在胸口瀰漫,引得心頭顫悸。
雪虐風饕,白紙被颳得拳曲。宋回涯將那紙張握緊,在手心揉成一團。
上面沾著的雪花被她體溫融化,暈髒密密麻麻的墨字。
無需陸向澤開口解釋,宋回涯已憶起後事。
當夜,誠文在府衙後院放了場大火。府中其餘人盡數誅殺,只留下幾名被收買的侍衛出逃呼救。
幾位死士揹著阿勉在城中逃竄,假意被趕來救援的兵士發現,用他身軀為自己擋箭,隨即棄人而逃。
宋回涯醒來時,阿勉已被護送出北章。又因傷勢過重,停在半道休養。宋回涯接到來信,不管不顧,找來匹馬,拖著殘軀,朝北面奔去。
馬不停蹄地追趕,抵達時已過半月有餘。
誠文為她指路,叫她只見一面。
宋回涯不敢近前,側身站在窗外,透過縫隙看見阿勉臉上大片縱橫的、已經結痂的傷口,幾乎要站不穩。
身上哪裡都痛,心口更似有千萬把刀割。見阿勉用力捂著傷口,在鏡子前痛苦顫抖,眼淚止不住就下來了。
石化般看了片刻,在阿勉猝然抬頭朝窗外看來時,到底不敢相見,惶然無措地後退一步,躲了過去。
阿勉似有所感,站起身,嘴裡一聲呼喚幾要脫口而出,稍一頓足,又轉向回到床上,用被子緊緊矇住了頭臉。
宋回涯更生不忍,遍生噬骨之痛,再抑制不住,別過頭決心離開。奈何腳步虛浮,未出幾步便不慎被路邊一塊碎石絆倒。
她左手以劍支撐,跪倒在地,右手無意識地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