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景 (第5/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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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出現在這個城市裡,卻成了個一無用處的跛子。像他這麼個人,再也沒有正當的職業好乾了。
有好一段時間,他的地位變得低賤得很,然而,在這些苦悶的日子裡,因為眼看自己的經濟破產,他日漸成為一個隱蔽的酒鬼,當時如果他有事偷偷摸摸地幹,很少會被他人察覺,可是一旦明目張膽起來,情況就麻煩了,由於他的不可信賴,從一個工資菲薄的抄寫員開除後,他又充當起保險公司的代理人,作為代理人,他便在地方上各小酒店裡到處廝混,不久又被那兒辭退出來,後來就當了兜售火柴和鉛筆的小商人,這也無蠅頭小利可圖,最後,他墮落成為城市的一個累贅了。這些年來,他很快就變得老態龍鍾和窮困潦倒,可是,他從過去破產時那些莊嚴的場面中,得以儲存下來的小小花招和表面手法,使他隱藏了最惡劣的心態,總算在那些小酒鋪裡,還獲得了些市場。他不惜擺出生動而做作的姿態,又用了不少動聽的語彙,坐進了還與他沾得上邊兒的那些酒鋪子裡,正因為如此,他在城市的那些痞子裡面,始終還博得一席受人尊敬的地位。
當時,在格爾勃紹尚未設立養老院,區政府就從城市的小金庫裡,提取了一小筆補貼費,讓那些無用之徒搭夥在某些家庭裡,而這些人家對這幫搭夥者配備了生活的必需品,還儘可能地督促他們幹些微不足道的家庭副業。但最後從這兒卻產生了種種不利因素,因為,被市民恨之入骨的這幫墮落的工廠主,已成為徹底不受歡迎的人了,於是,區政府認為,設立收容所這種特殊機構,已成為當務之急。這時,恰恰那個有太陽招牌的可憐而陳舊的店鋪正在進行公開拍賣,區裡便買下了這個場所,除了聘請一位院長,就把韓林作為第一位客人,收容了進來,不久,接踵而來的,還有許多其他的人。這些傢伙,人們就稱之謂太陽弟兄。
如今,韓林與“太陽”早已結下不解之緣,因為,自從他破產以後,就天天出沒於那些又簡陋又可憐的酒鋪裡,最後,他多半來到這個他作為常客的“太陽”裡,每當晚間飲酒,他總把好幾個酒友拉到自己的桌邊,而這些酒友後來在他們失意之時,也作為收容所成員和受人唾棄的城市貧民,隨他進入了這同一個場所。使他不勝高興的是,可巧他能來到這兒居住;在拍賣之後的那些日子裡,當泥工木匠為了他的新居,手腳利索而小心地把這個舊的酒鋪整修一新,他卻從早到晚,一直站在旁邊,張著嘴巴發呆。
一天早晨,陽光普照,他又一次來到了那兒,站在大門口,看著屋內的工人在幹活。他很快活,著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