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晚會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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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佩芬 譯
當我中午時分抵達小城柯艾爾堡時,一位蓄著寬寬灰色連鬢鬍子的紳士正等候在車站。
“我是希凡爾巴恩,”他告訴我,“我是協會的理事。”
“我真高興,”我說。“在小城柯艾爾堡還有舉辦文學晚會的協會組織,真讓人高興。”
“啊,我們舉辦的活動多著呢,”希凡爾巴恩先生確認道。“譬如說十月裡開過一次音樂會,狂歡節裡節目更是排得滿滿的。您今天晚上願意給我們朗誦些作品嗎?”
“是的,我讀一些自己的作品,幾篇短散文和幾首詩。”
“啊,好極了。好極了。我們去坐車吧?”
“隨您的便,我對這裡完全陌生。不知您能否指點我一個可以下榻的旅館。”
協會理事現在開始打量我的行李,搬運工剛把它們擱在我身後。接著他的目光審視地掃過我的臉,我的外套,我的鞋,我的雙手,這是一種心平氣和的審視,正如人們觀察一位將與自己在同節車廂裡共度一夜的旅行者那樣。
他的審視正令我感到尷尬不安時,他臉上又重新堆滿了和藹可親、彬彬有禮的表情。
“您願住在我家麼?”他笑著說。“您會覺得像住旅館一樣方便,卻省下了住旅館的費用。”
他開始對我產生興趣了。他那種保護人般的神情和有錢人的威嚴是滑稽可笑的,但在這略顯傲慢的表象下面也許隱藏著善良的心腸。於是我接受了邀請。我們坐進了一輛敞篷車,這時我便知道身邊的先生是何等樣人了。柯艾爾堡的街道上幾乎沒有人不恭恭敬敬地向我的保護人表示敬意。我不得不時時刻刻都把帽子握在手裡,並且開始想象一個公爵必須坐車穿過向他高聲歡呼的人群時的心情。
為了談話,我問道:“我去朗誦的大廳大約有多少座位?”
希凡爾巴恩用一種近乎責備的眼光望著我:“我可真不知道,親愛的先生。這方面的工作我從不插手。”
“我只是想,您既然是協會理事……”
“確實如此。但是您知道這僅是名譽職務。一切事務工作都由我們的一位秘書處理。”
“他一定是與我聯絡的吉塞勃萊希特先生吧?”
“是的,他是我們的秘書。現在請您注意,我們正經過戰爭紀念碑,請看那裡左邊,是我們新建的郵政大樓,不錯吧?”
“你們城市附近似乎不出產石料,”我說,“而你們的建築都是磚石結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