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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的幼童在深海中浮沉,他緊閉著雙眼,對外界的刺激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生命活力的木偶。
那是個一看就知道是被嬌慣著長大的孩子。像花朵一樣嬌嫩,像花朵一樣脆弱。
即便是生來就與身邊人不同,生來就與世界格格不入。但是在母親的保護下,尚還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傷害到他。
那是已經被當事人拋棄掉的、刻意遺忘的過去。
森鷗外站在一片虛無當中,能夠透過門看到那片顏色晦暗的深海。也能看見在深海里死去的幼小孩子。
自從不久之前,他被自己的學生挾私報復,卻以意外的方式進入了對方的意識空間後,就經常在入睡之後不知不覺來到這個地方。
他能夠知道那一片荒蕪才是鶴原日見意識空間的真實樣貌。而可以被他看到的其他景象,無非都是已經被嚴嚴實實壓在意識主人心底的回憶。
他不知道讓他看到這些景象的人是誰,也找不到停止進入這個意識空間的辦法。並且他十分清楚,如果作為此處主人的鶴原日見發現了他,絕對不會像以前一樣客氣。
畢竟他已經瞭解了,現在的鶴原日見,與其說他是“鶴原日見”,倒不如說是使用著“鶴原日見”這個名字的羅塞曼尼。人依舊是那個人,只不過已經不是他最熟悉的那個了而已。
他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見識到那份資料上所記載的“造物主”。
一手造就了“八月孤島”,按照自己的想法將“不必要的存在”全部清除。妄圖以強權建立起絕對秩序的烏托邦,痛恨著戰亂、紛爭和人類之惡的人造之神。
刨除一切表象去看他,也不過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罷了。
但是一個孩子已經能夠做到大多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了,一個孩子內心裡的絕望與陰暗也已經能夠將成年人都溺死了。
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他也不屬於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
他只不過是站在自己給自己製造出的隔離殼子裡,將自己和世界劃分出了涇渭分明的界限。他藏在自己的結界裡,用盡一切的方法拒絕著世界,同時也在渴望著有什麼人能打破這個殼子,將他帶到陽光底下。
但是他沒能等到這樣一個人。
原本他的母親可以。但是斯蒂芬妮女士已經在逃亡的路上死去,所留下的也只不過是她的兒子對她的思念所製成的複製品。
原本森鷗外也可以。
但是森鷗外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楚,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