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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房間的那個女孩,又疲倦又興奮的他還告訴她自己要走路到貝里克去。他真希望她什麼都忘了。他試著回答:“好的,謝謝。”但他連直視她都做不到,那句“好的,謝謝”也幾乎輕不可聞。
她指指大廳正中,正是哈羅德不想坐的那張桌子。他一步步挪向那張桌子,突然意識到從下樓梯時就一直聞到的那股刺鼻氣味正是從自己身上發出的。他真想衝回房間再洗漱一次,但這樣太沒禮貌了,尤其是她已經請他坐下,而他也乖乖地坐好了。“要茶還是咖啡?”她問。
“好的,謝謝。”“兩樣都要嗎?”她非常耐心地說。現在他又多了一樣東西要擔憂:即使她沒有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即使她已經不記得他昨晚說的話,她也可能覺得他已經很老了。
“來一杯茶就好了。”哈羅德說。她點點頭,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彈簧門後,哈羅德終於鬆了一口氣。餐廳又安靜下來。他調整一下領帶,然後把手放在大腿上。如果他不動,興許這一切都會消失。
穿灰衣的兩位女士開始談論天氣,但哈羅德並不確定她們是在對彼此還是對其他顧客說話。他不想表現得冷淡無理,但又怕她們覺得自己在偷聽她們的對話,於是儘量裝作很忙的樣子,一會兒研究桌上“請勿吸菸”的牌子,一會兒又讀著牆上的標語“敬請各位顧客勿在餐廳接聽電話”,心中奇怪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裡的老闆這麼多忌諱。
侍應女孩再次出現,手裡拿著茶壺和牛奶。他讓她倒了杯茶。“這個天氣,出行正好。”她說。她果然記得。哈羅德呷一口茶,燙到了嘴。女孩在他身邊忙忙碌碌。
“您經常做這種事嗎?”她問。
哈羅德注意到屋子裡充滿著一種令人緊張的沉默,放大了她的聲音。他輕輕瞥一眼其他顧客,所有人都靜止不動,連角落裡的植物也好像凝住了氣息。哈羅德搖了搖頭,避免接觸她的目光。
“有趣的是,”她接著說下去,“我一直也很想這樣試一試,但從來沒有成功開始過。太多東西要做了,總是要先完成其他事情再說。這種事情對男人來說當然更容易,因為男人會更加一條筋。我沒有冒犯到您吧,先生?”
哈羅德的臉燒得通紅,彷彿灼傷了一樣。他想安慰她自己沒有覺得被冒犯,但是又希望她不要再提起他的計劃,她把這件事說得太大膽、太神秘了,周圍每個人都在聽著,猜測她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從小他就害怕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從小他就習慣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生活,他甚至可以在母親毫不察覺